就好办了。 薄且心下有了主意,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当然前提是,他要克制着自己不再去看那对小鸳鸯。 都说鸳鸯这种物种,十分专一没有人能分开它们,且分开了就会死。这其实是无稽之谈,只要你有心,就没有拆不散的鸳鸯,更何况是人。 沈芮与沈宝用这一对确实十分招眼,虽说婚事定了下来,但沈夫人不想看儿子那个上赶着的劲儿,于是道:“都去入座吧,别在这怵着了。” 沈宝用明白未来婆婆的意思,主动与沈芮分开来。临分开时,沈芮在她耳边小声道:“一会儿宴席结束,你带着云甄她们过来园子,我在那等你。” 沈宝用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就与沈芮分开了。 分开是分开了,但两个人却是遥遥相望地坐着,看上去除了对方,眼中就再无旁人,看在薄且眼中就是眉来眼去,不知廉耻。 这一幕还看在了另一人眼中。陈松本不想参加什么祈福盛会,但皇上说他吉时的时候会过来,要他一定也在。这整个京都,他可以谁都不在乎,但圣上不行,他毕生的目标,也是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唯一的目标还要指着这位帝王呢。 可他没想到,这种无聊的盛会上,倒让他看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当年的死胖子沈芮现在已脱胎换骨,人模狗样,变化很大。可那个死丫头却是没怎么变,陈松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开始他还没敢认,怎么也不相信沈家会娶一个乞丐,但越看越像,他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他应该没看错,沈芮的未婚妻就是那个小乞丐。是不是的,一会验证一下就好了,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她那两个特征。 他当然希望沈芮的这个未婚妻就是当年的小乞丐,那样的话,他新仇旧恨可以打包一起跟他们清算。 吉时的时候,圣上准时来到率庙,女眷一律回避,圣上接受了都城官员的跪拜,他一扬手:“都起来吧。” 紧接着朝两个人伸出了手去,招他们一左一右近到身边来。其中一人没有悬念自然是九王府的世子殿下,另一人却是很多人没想到的,竟是那个全族被抄斩陈御史家唯一剩下的活人,陈家的庶子陈松。 看皇上对陈松的态度,有些人坐不住了,这其中就有沈圣懿。当年陈家一案,他没少在里面落井下石,如今看来那起案子涉及死了的苏贵妃,恐怕里面内情并不简单,只从皇上给陈家留下一根独苗,且表现出抬举爱护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这不,圣上一开口,说的也是陈家的事:“你家那个老宅子,回头让人收拾了出来,你还住回那里去。” 陈松:“谢圣上。” 皇上又说:“陈家这种情况,把你改庶为嫡是合情合理的,这些事情也一并办了。对自己的事情上点心,别什么都吊个郎当的,要朕给你操心。” 陈松再次谢恩后说:“您还不知道我,闲散惯了,如今又没有父兄拘着,更是越发脱缰。” 他这话说完,只见皇上微微低了下头,似有些不自在,而薄且则是看了阿松一眼,对方感受到不善的目光,回视了过去。 还没当成继位者呢,就开始表现得像个太子似的,皇上还不到五十,苏家一倒再没有人敢干预后宫之事,就算皇上老来得子也不是没可能。这世子爷是不是有些过于笃定与心急了。 今日薄且的表现确实与往常不一样,往常他在众人面前,与皇上相处时都会表现得很含蓄矜持,今日却一改作风,竟让人咂摸出一种父慈子孝的意思来。 这一幕看到沈圣懿眼中,他略略安了心,至少他与王府攀上了亲,说不定这以后就是他的后盾了,真是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订得好,未来儿媳身份的不堪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同样在场的薄光心中暗自嗤笑,这是快了吧,苏贵妃死了,苏家倒了,如今太子功勋在身,该是把这一切昭告天下的时候了。 也好,待这混事了结,他要好好地给王妃上柱香,还有他那两个可怜的儿子,只怪他们命不好,生在无情的皇家,而他为了打倒权臣,巩固父皇传下来的薄家天下,也只能忍了。 他想着还要把程烟舟纳了,给她个名分,好在她不能生育,以后这一生他就守着她一个,无子无人送终,就是对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孩子最大的惩罚。 圣上并没待很久,举行了仪式,与众人说上几句话后,就准备起驾回宫了。 临走前,他对众人道:“时辰还早,朕听说晚上会有烟花,大家尽兴与全城百姓同乐。” “是。”众人领命。 圣上说完,转头看向薄且,然后伸出手去,帮他把衣领正了正,又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虽然世子的衣服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但皇上这种亲昵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送驾,只有薄且把皇上送到龙撵前,圣上说:“回去吧,好好玩一玩,以后入了东宫就没这么清闲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