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的细节时,就听世子爷道:“你下去吧。”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有人都是一楞,还以为世子能问出什么不寻常之事出来。 云甄重新起身站到一边,待世子众人走远,她才向着溢福院走去。 溢福院中,沈宝用已先于云甄到此,她看了姗姗来迟的云甄一眼,略觉疑惑。明明她为了躲薄且绕路前来,怎么云甄从大道过来竟是比她晚了这么久? 沈宝用正与母亲说着话,于是把疑问压了下去,她收回目光,听程烟舟道:“是我的错,连累了你。” 沈宝用马上道:“与阿娘无关,秀梅院那位……自打咱们进到这府上,就碍了她的眼,如您这样与她处处相让,一点都不敢招惹她,也熄不灭她对咱们的敌意。” 程烟舟不明白:“可她的敌意与恨意从何而来?我不过是王爷扔在这深宅后院中的一个寡妇,连个名份都没有的,她是这府上正经的姨娘,有正待出嫁的两个女儿,虽幼子早逝没养住,但怎么着也是这王府的半个主子,而我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根本形不成威胁。” 沈宝用没说话,她这位养母心性善良,单纯少思,加上对她那已故养父情根深种,若不是养父一族容不下她们孤儿寡母,为图她们那份家产,想要害她们的性命,养母是不可能从了九王爷并同他回府的。 所以,在养母心中,九王不过是见她可怜又有几分姿色,临时起意顺手把她带了回来,与养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但沈宝用觉得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一开始也许是这样,这两三年沈宝用看下来,王爷对她养母的心思可不是养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 而王爷这份不外露的深沉心思,不止她感受到了,在这府上生活了快二十年的梁姨娘也察觉到了,是以,她把娘亲当成威胁并不是反应过度。 沈宝用想了想问:“阿娘,王爷在出征前,是不是夜夜都宿在你这里?” 程烟舟十分惊讶,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小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宝用不以为意:“阿娘,我都快要出嫁了,那沈家您是知道的,没有分家的大家族很是复杂,我若如您这般单纯面臊,嫁到那样的人家去,您可放心?” 程烟舟知道自己是被亡夫保护的太好了,女儿说的有道理,于是她点头认了,然后问:“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宝用:“梁姨娘恨您的理由这不就找到了,您也不想想,从您入府,王爷就很少去秀梅院了,这难道还构不成威胁。” 程烟舟后知后觉:“她竟是因为这个。我以为像这样的王贵深宅,该有的名分有了,该生的孩子生了,守着往日恩情与孩子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就好了,谁还在乎这些。” 她越说声音越小,有气无力道:“侍候人很累的,王爷天天来又有什么好的。” 沈宝用:“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您试想想,若是我阿爹也救个女人回家,把她安放在后院且夜夜都宿在她那里,您会只守着我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敢!” “您看,一个假设的问题、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您都这么大的反应,就怎么不能理解梁姨娘的心态呢。” 程烟舟:“这些话你怎么不早些说与我?” 要沈宝用怎么说,养母又不能左右王爷的想法与行事,提前让她想明白此事,只会徒增她的烦恼,还可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梁姨娘,更会退让得没边,捱更狠的欺负。 “阿娘,我要出嫁了,不能一世都陪你在这王府中,我嫁了后,你就要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 程烟舟明白了:“我的小宝这是不放心阿娘了,阿娘让你操心了。” 是的,不放心。但,沈宝用始终觉得,若阿娘与王爷不闹掰,王爷会善待她阿娘的。也许是她天生操心命吧,以阿娘的性子,不存在与王爷闹掰的可能。 沈宝用自认十分了解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