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留个活口问问。”唐凝道。 “杀人不鞭尸,小心被诈尸。”卓君彦回答。 唐凝奇怪:“你平时并没有这么谨慎。” “心中的直觉。” “这直觉告诉你,那个人有危险?” “未必是危险,可能是麻烦。” “如果你不死,那么所有的危险,就都只是麻烦。” 卓君彦轻笑:“对!只要我不死,便都只是麻烦而已。” 他说着,轻叹一声:“但现在不是过去。家大业大了,做事就不能象过去那样肆无忌惮。” 卓君彦不死,不代表君威不受影响。 他的人死了,也是麻烦,会很心痛! 唐凝便道:“我没觉得你有所收敛。” “我若不收敛,早就给你一个大耳刮子了。” 这话听的沈正源心中一跳,想问又不敢问,低头离去。 唐凝雪着脸,霜着腮,却依然直视、平视卓君彦。 她说:“那不是我安排的。” “但你猜到了,对吗?” 唐凝叹息:“后来猜到的。我之所以会带她离开,是因为在你对付吴良水的时候,她在看我,她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能读懂那眼神,带她走,对我们有好处。” “就这?” “不是只有你才会有感觉,我也可以有!我也没那么天才,能猜到所有的事。你呢?” 卓君彦思考了一下,道:“我最近的直觉还不错,但必须是和我有关的。如果和我关联不大,我是说,至少当时的关联不大,那我就感觉不出来。但如果是很大很大的事,那便总也会有感觉。比如那风浪……足够大,就总会波及到你。” 他说着缓缓转身,望向远方,那是他们过来的方向。 目光仿佛穿透了云层,穿透了无数空间,落在那鬼哭雄关上。 他喃喃道:“能让吴良水留在身边十年还没玩腻,甚至爱上的女人,果然有一套!” 他说着,低头看自己的手。 或许是因为最近修行有成的缘故,他的皮肤没有因此变得粗糙,反而变得更嫩了。 嫩白的手,温润的手。 但现在,卓君彦仿佛看到了这双手上沾满的血腥! 他轻轻叹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怕终是要因我而死了。” “是我的错。”唐凝低头。 “你可以事后知道,但为何不说?” “不想你难做。你是领袖,你要爱民如子,你要义薄云天,你要胸怀大义,你要恪守底线。我支持你,但这世间总难免一些肮脏。” 若是孤若悬拿下鬼哭关,对君威他们的好处是极大的。 高林要巩固收益,月国要收回失地,两边必起战事,于是无论君威那边,还是卓君彦这边,都会压力大减。 “所以你便做?”卓君彦问。 “我没有做,我只是选择了糊涂。” “好一个难得糊涂!”卓君彦低笑:“不知多少人,会因此死于你的难得糊涂之下。” 唐凝没有回答。 这个锅,她背了。 责无旁贷! 卓君彦长吸口气,道:“耿大彪!” “属下在!”耿大彪抱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