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 “我们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郭二牛说。 “随你们转,家里也没旁的事。” 杨柳听到脚步声进来,抬头问:“肉给隔壁送去了?” “嗯,喊我有什么事?” “猪头上的毛没刮干净,你去把你刮胡子的刀片拿来。” 春婶去赶集前嘱咐的,让杨柳在家先把两个猪头下锅煮上,卤料什么的她都搭配好了放在灶台上。 程石拿了刀片来,怕她划伤了手,他蹲下拎着猪头问:“刮哪里?你说我来刮。” “猪鼻子和猪耳朵里都要刮,其他的你看着刮,哪里有毛茬你刮哪里。” 猪头有他弄,杨柳就进屋先烧水,早点做饭早点吃,下午进山也能转久一点。 野猪的猪嘴长,显得猪头瘦,看着没有家养的猪头大,但放进锅的时候还露出了一半在水面上,盖锅盖的时候险些盖不住。 炖猪头要用粗木柴,锅洞里火候好,杨柳让程石去拿些红薯花生来,“板栗也抓两把,我想吃烤的。” “好嘞。” 看他麻溜出去,杨柳心下满意,她见过不少男人,包括她爹,在女人做饭忙活的时候喊他拿个东西,死活使唤不动,三催四请拿来了还板着个脸,活像谁欠他大几百两银子。程石这一点尤其好,腿脚勤快,有喊必应,也不会不高兴。 坤叔去年没种红薯,家里的红薯一半是杨老汉送来的,一半是春婶赶集的时候买的,也没挖红薯窖,就堆在墙角,红薯头都有些冻坏了。程石拿了两个红薯过来,让她过个嘴瘾就行,别红薯吃多了,晌午吃肉的时候没肚子装。 “师兄他们呢?”杨柳问,再使唤他拿刀给板栗壳开个口。 “出去转了,不知道是在村里转还是去山里了。” 板栗是晒干的板栗,生着吃有些口干,还渣多,程石吃过从树上现摘下来的生板栗,又脆又甜。他把板栗放在扒出来的火茬上,问:“咱们村后的山里可有板栗树?” “有,但轮不到我们去摘就没了。” “那咱们自己栽几棵。”程石用木棍做筷子给板栗和花生翻面,“西堰和松树林之间还有一大块儿空地,现在长着杂树,过两天我在村里雇几个人去把杂树砍了,天暖些了去把去年打听好的果树拉回来种下。” 杨柳呼呼哈着气把烤熟的花生剥开,一颗喂自己嘴里,一颗喂男人嘴里,“行,都听你的。” 花生米滚进嘴里,滚烫的温度烫得舌头有些疼,带着余温的手指滑过嘴唇,抽离时被抿住。 男人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我想晚上的时候听你说这句话。” 那岂不是任他摆布了?杨柳翻个白眼,轻轻掐了下抿出褶皱的唇瓣,挪开手往他身上擦擦,垂眼继续剥板栗。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是懒得理你。”锅里的水煮开了,她推他拿勺子把锅盖撑起来,“猪头也给翻个面继续炖。” 两个红薯被小两口分吃,烧焦的红薯皮和花生板栗壳一起扔进火里烧成灰。锅里飘出肉香时,春婶从镇上买菜回来。 “我买了一篮子炸麻花,饿不饿?先吃点。”她下车先把炸麻花递给程石,问:“我回来的时候看郭二牛他们在村里打转,干什么呢?一个个像土匪进村了。” “可能是在帮我吓唬人吧。”程石失笑,还真担心他被村里的人欺负了?他把早上王家的人上门讨要野猪的事说了,“死缠烂打的人还是少数的,村里的人大多还是讲理的。” “你是小瞧了心眼窄的人,不怕糊涂的,就怕糊涂又不知轻重的,这种人别的不怕就怕挨打,吓他一吓,背地里也不敢搞小动作。”春婶说是该让郭二牛他们出去转转,杨家村离县城不近,一年到头不是重要的事,姜家的人也不能常来,到时候就小两口带他们这两个老家伙住村里,有那不知所谓的,揣度你不被家族所喜,撵鸡赶鸭砍果树,这些事虽不会怎么着,但也恶心人。 春婶和坤叔回来,小两口也从锅灶前解放出来,杨柳套上草鞋要去西堰坡看果树,果树都种下了,她还没去看一眼。 路边的麦地还盖有积雪,白的盖着绿的,掺在一起颜色格外醒目。 靠近山脚的水沟汩汩流水,都是山上的积雪融化渗下来的,杨柳挽着程石,玩笑说他可以拿桶来把水拦着提回去泡茶。 “书上说的是接无根的水烧水泡茶,这融化的雪水都淌泥了,说不定里面混的还有鸟屎。”程石揉了揉她的头,说她在茶馆里胡乱听了一嘴就乱来,“得亏不差使你给我泡茶,不然能给我喝蹿稀。” 这也叫懒人有懒福,懂的少,动手跑腿的也就少。 去年年尾去县里时只有半堰的水,过了个年,堰里的水又深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