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抵达目的地。许清元按照约定上楼敲响竹潇阁的房门,里面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许状元请进。” 门外的许清元稍有迟疑,但看酒楼内环境亮堂,楼下客人满座,应该不会有什么陷阱,这才推门进去。 雅间内,临安郡主正坐在桌前,身边立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她平静地喝着杯中酒,见人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她落座。 许清元行过礼,大概猜出男人应当是王府长史官,能带到这里来,看来此人极有可能是临安郡主的心腹。 她静静等待对方将酒饮尽,才开口问道:“不知郡主约在下前来是何用意?” 今天的临安心情好像挺不错,竟回答了她的问话:“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长史官从身后窗边的高案上拿下一个木盒, 放在桌子上,并往许清元这边推过来。 许清元拿起盒子, 发现上面本来挂着的一把小锁已经被人打开, 她见临安郡主没有反应,一手将盖子掀开。 但当她看清盒中之物时,许清元立刻“啪嗒”一声盖上盒盖, 迅速将其放回桌上,她面带不解地问:“郡主这是何意?” 临安郡主脸上带着几分回忆的神情说道:“自从老师走后,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临安的老师自然是指乔香梨, 作为知道其下落的人,许清元有一丝心虚, 但没有在临安面前表现出来。 “虽然囚禁幼童一案可能与朝廷官员有关,但能逼得幕后之人亮明柯缙这步暗棋, 将老师陷害至那般境地的, 一定是条大鱼。”临安郡主在提到乔香梨的时候,脸上仍然会流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伤感, 她转头看向远处烛火, 继续道,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追查此事。” 许清元的眼神看向盒子,猜测里面的东西跟囚禁幼童案究竟存在着什么关联。 “老师出事后,他们着实安分过一阵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逐渐淡出众人视线, 他们又变本加厉起来。” 临安眼神中含着蔑视,对他们的这种行为很不屑, 她拿过盒子, 从里面盛着的十几截人的指骨下抽出一张纸, 对许清元示意道:“有恃无恐之人,对地位相距悬殊的受害者,甚至疏于做好善后,这才被我得知其中秘密,并留下证据。” “我找到有幸存活下来、奄奄一息的孩子们后,他们却非常抗拒表露内情,直到我亮明自己的身份,几个孩子问我能不能替他们报仇,我答应了。后来他们便自愿写下这些陈述,并断指为证,将其交由我保管。” 临安郡主似乎回想起了过去的场景,慢慢道:“被囚禁的幼童要忍受无尽的虐待,所以他们一般活不长久。甚至官员之间有一种特殊癖好——将幼童的九指割断,只留一指,然后看他们艰难的生活用以取乐。所以盒子里的是许多孩子所剩下的唯一一根手指,同时也代表了他们的决心。” 她打开手中的纸张,许清元看到纸上一片密密麻麻的血字。 “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许清元想也知道里面可能牵扯到不止一个朝廷命官,这么好的把柄,临安郡主不自己留着,给她干嘛? “殿试已经结束,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证据我已上交皇上,也借此获得了外放做官的机会,盒子里剩下的这些,指证的是目前仍在朝为官之人,我虽已无用,但或许对你有所帮助。”临安郡主将血书叠好放入盒子,又推给许清元,“待我再次回京之时,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许清元看着她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等临安郡主已经离开许久之后,许清元才从酒楼出来,车夫忙扶她上车,驾车回府。 车夫姓杨,本就是京城人士,一直干的就是给官员家驾车的行当,现在受雇给许家干活,主家人口少工钱公道,大小姐才学出众,为人随和,老杨很喜欢跟她聊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