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音刚落时,就听到里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鹤兮,你回来了。” 这声音传来,聂老头愣了下,之后直愣愣地望着那树上,声音颤抖起来:“三哥,三哥,是你吗?”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紧盯着那树屋。 之后,大家便看到一个人从里面探头出来。 那人须发花白,头发杂乱地用枯藤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磨烂了膝盖的旧牛仔,乍一看简直就是一个野人。 不过大家还是认出,这是一个中国老人。 原本枯站在那里毫无动静的福宴清,突然咬牙切齿:“果然,果然,原来这些年一直就没分开过,一直都在私底下勾搭吗!” 初鹤兮凉凉扫他一眼:“能闭嘴吗?” 福宴清恼了,还要说什么,旁边陆守俨直接拿来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巴,他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了。 而树上那人望着下面这群人,自然明白了,他没说话,径自拽过来一根枯藤,之后顺着那根枯藤飞一般从树屋下来,姿态矫健。 他落地的时候,聂老头已经扑过去:“三哥,三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那老人显然正是聂家老三聂玉书,聂玉书也有些激动,兄弟两个紧紧抱住,之后放开来,彼此握着肩膀惊喜地打量着对方。 聂老头眼圈发红,颤声道:“三哥,你怎么住这里?” 聂玉书慨然一笑,道:“我在这里日子还挺好的,与天地为伍,逍遥自在。” 聂老头看着自己三哥,却是悲从中来:“那你怎么不想想家里人,怎么不想想咱妈,临走前都惦记着你!” 聂老头这一说,聂玉书显然也是难过:“妈已经不在了?” 聂老头却突然恼了,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不孝子,妈当然没了,爸爸也没了,你离开多少年了你知道吗,四十五年了,整整四十五年,你知道这四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孟静飞见此,径自上前:“聂同志,别后叙话我们可以慢慢来,现在我们先了解下情况可以吗?” 聂南圭连忙将聂老头拉一边:“爸,你这么着急没用,先问问三伯到底怎么回事。” 聂玉书打量着孟静飞,之后又看向在场众人。 他的目光扫过陆守俨,略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初挽身上。 他看着初挽,道:“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是初挽,是步瀛的女儿。” 初挽:“是,聂三伯,我是初挽。” 聂玉书沧桑一笑:“我还记得,当年我们离开时,步瀛穿着小皮鞋满街跑,光阴如梭,他的女儿如今都已经名扬天下了。” 初挽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眸中发热。 聂玉书看向众人:“都跟我过来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所有的人都小心地跟在聂玉书后面,跟着他绕过了那棵橡胶树,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座废弃的石洞,看上去像是石头堡垒的其中一部分,不过已经残破,斑驳陆离地布满了杂草和苔藓,明显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聂玉书让大家帮着一起搬石头,大家一起上手,很快便搬开了石头,却见里面露出来一扇石门。 他并没有打开那道门,而是回首看,眼神逐个扫过众人。 他看到了自己昔日稚嫩的四弟已经两鬓成霜,看到那从未见过的年轻侄子出类拔萃,看到那个已经名动全球艺术圈的初家传人,看到她那位高权重的丈夫,也看到了福宴清纠结复杂的眼神,当然更看到那些远渡重洋侦查案件的中国警察。 这一刻,每个人的反应都映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了世间百面。 最后,他的目光却落在孟静飞脸上。 他问:“请问你是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