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了庭院拐角处,云风才试探着上前问了一句。 “爷,刘喆可是太后娘娘的人。 这般重罚…只怕娘娘那不好交代。” “荒天下之大谬! 怎得? 阿姐都命人在眼皮子底下给我下药了,莫非我还需再顾及她的颜面么?” “是,小的失言。” 云风心头一紧,立马单膝下贵,颔首沉声认错。 能让这合欢散悄然流入宫中,躲过御膳房的?一百多双眼睛,出现在递呈给首辅的食饮内,甚至买通得了德政殿的近身伺候之人…… 这桩桩件件,哪一样都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岂是区区富国公府能办得到的? 这偌大的东西十六宫由谁人掌管,谁能手眼通天办成此事,自然不言而喻。 李渚霖心中如同明镜一般,却也愈发觉得寒心。 心头的怒火压了又压,委实觉得此事太过荒唐… “走,去慈宁宫!” 春阳正好,将慈宁宫的琉璃六菱窗镜,折射出各种五光十色的斑斓色彩,与庭院中开得正好的各种奇花异株争相辉映着,形成个光怪奇幻的小小天地。 李明珠着了一身华丽宫装,满头珠翠,此时正在专心插花。 庭院正中置了一宽敞无比的案桌,上头摆放着枝剪好的各色花卉,她伸手取过几朵颜色相配的,擦在身前的白瓷美人觚中… 此时伺书面色凝重,快步迎上前来,贴在她耳边回禀道, “太后娘娘,事未办成。 张颜芙即将被驱离出京,刘喆也被拉去慎刑司,只怕命不久矣。” 李明珠闻言,眉尖顷刻蹙起,拿着花枝的指尖微微一顿,略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 “分明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张颜芙竟如此不争气? 只可惜废了刘喆这步棋,今后若是再想安插人手入德政殿,怕是难上加难了。他并未胡乱攀扯本宫吧?” “娘娘放心。 刘喆当年被英贵人惩处,险些丢了小命,若非娘娘开恩救他,早就到阎罗殿报道了,这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可就算刘喆并未吐露半字… 弟弟向来机敏过人,就咂摸不出来分毫么? 合欢散虽只是催*情助*兴之药,并无害人性命的风险,可饶是如此,按照弟弟以往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做派,若当真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得知是她在后面推波助澜,还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李明珠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干脆腾然站起身来,将满院的宫婢驱离出去,想与伺书再确认是否无错漏之处… 谁知此时由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还未等宫婢禀报… 由那碧玉漆金九龙盘云影璧后,阔步流星,直直走来一华贵逼人,气势擎天的冷面男子。 慈宁宫外也是有太后亲卫时刻驻守着的,若是碰上旁人闯宫,或是立马就挥剑砍了冒犯之人…… 可面对此男子,侍卫们连阻拦甚至都不敢太过强硬,只象征性地伸开双臂,随着男人气势汹汹的步子埋首后退着,随他直直入了庭院当中,挡在了李明珠身前。 想过弟弟或许会来兴师问罪,可确未曾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李明珠雍容端柔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先是稳了稳心神将侍卫打发了出去,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正想着先道几句缓和之语…… 可李渚霖却并未给她任何机会。 他陡然出声,音量不大,却透着十足十的疏离与冷冰, “怎么? 阿姐平日里给我塞人塞得还不够?现如今更是想直接按着我与其他女子同床了?” 此话极重,丝毫没有半分姐弟温情。 李明珠在闻言的刹那,瞳孔微阔,脸色蓦然苍白如纸,樱红的唇瓣,亦不可控得颤了颤,她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矢口否认, “霖弟何出此言…怎得好端端的说起胡话来?我…我并未……” “澜翠苑中的那些姬妾不是阿姐塞来的么? 院中的家丁仆役丫鬟女使不曾有阿姐的人么? 哪怕是勤政殿近身伺候的刘喆不也是只听阿姐行事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