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停留在七小时前,那时候显示此刻应该是阴天,不会下雨。 路柠一眼看出他想干什么,她按捺着脾气,解释说:“张导,黎阳坝天气瞬息万变,风急雨骤,好几个小时前的天气预报说明不了什么,我们不能拿这么多人命在这里赌。” 张端心烦不已。 “路老师,我知道你是剧组请来的顾问,但你要清楚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这种事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如果拖延进度,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 路柠愣了愣。 这算什么?训斥她一个小顾问吗? “张导。”秦戍低沉的声音随着他走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安全起见,即刻收工下山。” 张端转过身,这个动作为路柠打开了视线,她看见秦戍拿着一件塑料雨披走了过来,穿上了戏里的军装外套,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擦,血与泥混合在一起,形容狼狈,但自他身躯上散发出的气质依旧挺拔清隽,让人不敢忽视。 见大佬来了,路柠自然知道没有她这个小顾问开口的份,她低着头看脚尖,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面对秦戍,张端没有方才那么坚持,可也没立刻答应,看起来很是为难。 秦戍走到他面前站定,沉着语气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大雨将至,山上很危险,立刻收工下山,如果耽误了进度,投资方那边我去说明。” 这部戏秦戍也是投资了的,有了他的保证,张端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他点头应是,让人带着设备一起往山下搬。 “等等。” 离开前,秦戍又叫住了他。 张端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秦戍垂眸,长指抖开手中的塑料雨披,向前走了几步,直至路柠的视线中,出现一双黑色军靴。 路柠不太敢动,张端还在这里,剧组那么多双眼睛也都看着他们,如果她和秦戍视线交错,有了交流,到时候她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毕竟这位可是一举一动都会上热搜的顶流。 路柠选择当鸵鸟,头埋得更低。 然而,下一刻,面前的人扬起手中的雨披,在路柠身后划过一个半圆,最后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路柠猛然抬头。 秦戍却无知无觉,仿佛那不是件什么大事,继续帮她整理雨披,确认披好后,两手来到她颈间,修长白皙的手指绕过塑料绳,慢条斯理地挽出一个蝴蝶结。 他从头至尾没什么表情,蝴蝶结系好,手没立即拿开,用稀松平常的口吻对张端说: “路老师在黎阳坝四年,没人比她更熟悉这里,以后她的提议,最好还是听从。” 张端看着这一幕,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才说了句:“是。” 其他工作人员更是震惊,谁不知道,开机一个多月了,秦戍在片场除了拍戏,从不会管其他闲事,除了台词,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亲手给路老师穿雨披…… 这动作,是不是有点过分亲密了? 而且这话里话外,护犊子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在场的都是圈里人,这个圈子里多离谱的八卦都有,他们不至于如此没见识,眼神在两人之间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秦戍看着路柠紧张的神色,曲起手指拨弄了一下蝴蝶结,再开口时,没了方才对待张端时的冷意。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