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龙头源源不断出水,郑情同持续地挣扎,两只手放在案台,拼命地撑着,面目坚持不住,向四周甩水。 一泼水飞溅出去,溅在女人的泡袖。 窒息的时长是三分钟,从前二分钟便松手,现今掐在三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左不过松开手,站定于一侧,郑情同由水中出,水湿了刘海。 大脑的缺氧叫她直截跪在地上,蓝色牛仔裤的膝盖上全是水,一身的白t恤已经湿透,露出内里的肉色。 「跟万泉玩得怎么样?」左不过提住她的头发:又用一只手扼住脖颈。 郑情同摇摇首,用双手把住她的手,眉目湿了一片,止不住地掉眼泪,像是在恳求,两颗膝盖被提直,不断地摇首。 左不过的眼睛向下滑,错开一秒,松开手。 郑情同松垮地续跪下去。 廉价旅馆的公共卫生间,二人再次会面,郑情同如旧是明星,未受分手影响,女人的精神不稳定,眼窝几近是骨,眼黑居多的眼珠,里头尽是血丝。 旅馆的灯照下去,似是未有脂肪,只一尊骨架。 郑情同道:「我跟万泉同你有甚么关系?」 左不过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一张脸一别,顷刻布上血红。 原本白净的面目,赫然一个巴掌印。 郑情同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第二巴回过去,上一秒左,此一秒右,巴掌扇至右侧,分手的「分」字被扇到喉咙。 瘦的一串喉咙不断下潜,维持惊慌的镇定,深棕色的眼睛下视,一只靴近在眼前,似是动物皮革,顺着靴子上移,女人的黑裤上是扣好的皮带,上衣是风衣同打底衫。 「我同意了么?」她道。 郑情同大声道:「你出轨了,我持续同你在一起?」 头顶上的灯在接触不良,时刻一昏一晃。 前一刻在一米外的人,现下近在眼前,女人将嘴唇放平,侧过首靠近郑情同,骨瘦的外壳如此华贵。 「同同。」女人沙哑道,亲昵地咬耳,「手机收不到消息,就可以扔了。」 头顶的灯彻底灭下去。 一只手顺着躯体,一分一寸地爬下去,一片漆黑中,郑情同感到一双手,顺着肩角下落,逐渐地落在裤腰。 那双手取出一个手机。 下一瞬间,郑情同听见手机被砸毁的声音,女人将手机砸下地,摇晃地向前走几步,正在施发她的神经质。 方才在她怀中缱绻的女人,此刻站起身,用脚踩上手机。 一次,二次,楼房被踩出震颤,棕红色的外壳踩到四裂,仍不足够,屏幕的玻璃散落在地面,左不过将它的结构压至分离,零件散落一地。 淡漠,体贴,智性? 女人将皮囊撕开,露出阴鸷,淡毒,事不关己。 「左不过。」郑情同站起身,「你冷静一下。」 左不过由残骸中收回腿,向前走了一步,既是摇晃又是病态,几近站不稳脚——郑情同站起身向后退,用两只手防在腹部。 一片漆黑之下,互相进进退退,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身体交错之间,如同正在交谊曲。 「同同。」左不过道,「我会赔偿你。」 「并非赔不赔的问题。」郑情同的两只手升上去。 「甚么的问题?」 一支交谊,不断纵横交错,舞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