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郑情同看了许久电视,电锯惊魂由五播到七,左不过生活规律,除却跟她行程时,平素早睡早起,已经回去卧室休息。 卧房的灯在亮,若有若无的,女人似在里面洗澡,洗了半小时。 郑情同守着卧房的灯熄,水声消失时正式熄灯,熄了一小时后,才怔怔忡忡地关了电视,拖拖拉拉地肯回房间。 民宿仅有一间卧室,定民宿时,左不过曾问过需不需定两个寝,郑情同那时讲毋需,此刻却很需求。 需求两个寝,需求两张床,需求两张被褥两个枕。 此时一个寝,一张床,一张被褥一块枕,甚么心事都在对方枕边,甚么都藏不住。 卧室很暗。 郑情同进了卧室,未在拉灯,站在门前观察,卧室内正在静谧,左不过已就寝,素养至未有任何声音,仅有呼吸。 静静的,郑情同摸着黑坐至床上,她的单臂在撑,在床边看了片刻,片刻后才未脱任何衣物,进去被窝。 左不过曾同郑情同讲过:「毋需拿我是谁。」 毋需拿是姐姐,私生,预备役情人,毋需认为在欠她甚么,送礼同请用餐,一切是她自愿,不奢求任何回报,她亦无心在此。 她们的关系名称始终空白一片,郑情同却在一片空白中找不到方向。 向前进过于暧昧,向后退她不舍得。 她不是同性恋,她是钟情于男人的,在节目中多次地提到男性。 在《青梅生长周记》的第十九集,关于理想型的特辑,郑情同面对着镜头,倾诉她的想法:「我希望对方是强壮的,比我大一些,最好是五六岁,性格成熟稳重一些,胡子能够留,但是不能够太长,平时注意个人卫生,长得好不好是无所谓……」 于是「不清方向」四字变成了穿着衣物上床,既不前进亦未后退,只是一种戒备,这种戒备让郑情同睡不着。 一片黑中,她并不老实,一双腿卧来分去,片刻未停歇,她未有睡意,不断地被自己的心跳所扰乱到,一双眼在夜中开,又有顾虑地再闭上。 「穿着外衣,上床不净。」于空寂中,左不过道。 她未去睡,女嗓低柔万分,且尚清晰。 洗澡本只需十分钟,为等人,用了三十分钟;熄灯后,更是等了一小时。 甚么人敢叫她如此? 「这一件只穿了一天。」郑情同有些惊到,旋即平复镇定,轻声地回复,「我想穿着它睡。」 毛衣是巴黎世家的新款,今天去商场时在专柜见到,价有几万,并非情侣,亦未赋其他名义,只是黑白两款,郑情同穿了白,左不过穿了黑,左不过已脱去,郑情同尚穿着,拿它做挡箭牌。 眷恋毛衣,将它穿着,多么合适的理由? 「脱下去。」左不过却道,转过身。 郑情同躺在床上,床铺还未躺热,发丝柔软的在脑后,撒了一枕,彼此之间有动作,难免压到头发,她的发丝被压了半数。 她温声地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在转移话题。 她感到有人在托着她的后脑,一丝一丝地将发丝规整好,而后将自己的手臂置放进去,又是同前几日一致的姿势,那时拍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