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洪水侥幸活了下来,却又给山匪们抓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郊野岭来糟蹋。 这难道不正是今日不死明日死,终归是要她们死么? 她们悲悲切切的哭声一阵阵传入余清窈的耳中。 让她也心生悲凉。 余清窈将手背搁在额头上,迷药的效果还没彻底消失,尚在麻痹她的身体。 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的脑子源源不断给她产生害怕、委屈和悲戚等情绪。 眼睫逐渐湿润,泪珠络绎不绝地涌了出来。 余清窈悲哀不已。 为何要在她以为一切就要好起来的时候,让她又遭遇这些? 难道就如缘来大师口里讲过的那些因果轮回的故事,她注定是福薄命浅之人? 上一世她身死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过了十七岁生辰后不久,眼见着就与如今的时间差不离,很难不让余清窈胡思乱想起来。 她怕是难逃一劫。 在李策怀里撒娇好像还是上一刻的事,转眼就分隔两地,再难相见。 眼泪顺着脸颊,源源不断渗入鬓角,很快就把发丝打湿。 她本想着今日若是殿下能早点回来,两人可以同区去药院后面的樱桃林里,看她新发现的几株野兰花。 那兰花幽香扑鼻,十分好闻。 还有一棵果树上新红了几串樱桃,尚未被鸟儿发现,他们能够一起摘了吃。 那些美好的事情恍惚如一场好梦,现在梦醒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在沾她的眼角的泪。 余清窈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可怜了她,才给劫到了山上,哪能心平气和地看待她,撇开头,躲了去。 妇人瞥了眼她们俩,又叹气道:“唉,这小姑娘也是可怜,她姐姐怀着身孕还给一个山匪看上了,掠上了山,连带着她也吃了不少苦……”就这会小姑娘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可见这些山匪都不是人,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了手。 余清窈这才重新看了眼小姑娘。 她应当也是不愿意为虎作伥,可人活在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 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虽然害怕余清窈,可还是端起了水想要喂她。 余清窈如今想了一通,越发觉得这是自己的命运如此,天要她亡,又能怪得了谁。 “我不喝,你喝吧。”她恹恹道。 角落一个哭得抽噎的姑娘忍不住问那妇人,奇怪道:“你不是说她不跟你说话么,你怎的知道这么多?” “嗐,你们刚刚躲在墙角哭的时候,有个小山贼送了点吃的过来,我趁机问了几句。”这妇人心宽,山匪送上来的东西也想都没想就往嘴巴里送。 “……你、你也不怕他在里头下毒?” “下毒?我有什么好毒,要想弄死我,就不用费劲弄上山了,你们吃不吃?不吃连哭都力气了……” 其余的姑娘都摇头,她们都是年轻的姑娘,担忧的不止毒死这一件事。 余清窈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妇人没管她们,自己吃了个开心。 余清窈流干了眼泪,耳边咀嚼的声音还一直没停。 山匪端过来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一叠粗面馍,干硬不好入口。 可是那妇人却吃得停不下来,咂嘴弄舌,好似在品尝什么美味。 余清窈不由睁开眼睛看她。 “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