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啪一声,用手里的木棍敲了福吉的脑袋,严厉道:“闭嘴,主子的事你现在也敢议论了?” 福吉‘哎呦’一声痛得往下一蹲,抱住脑袋委屈道:“这不是在閬园里头,谁能听见嘛!” 余清窈看福吉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想必福安打得狠,有心想宽慰他,偏偏这个时候头顶上传来了一个得意的声音。 “本皇子听见了哟!” 众人皆惊,抬头看见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个锦衣小公子,头上带着一个缩小版的小金冠,两个手扒在琉璃瓦上,说话的时候身子往后溜了一小截,他又吭哧吭哧地扭着身子爬上来一些,努力把自己那张得意的脸让大家都看个清楚。 “十皇子!您怎么在这里?” “本皇子爱在哪里就在哪里!” 十皇子才八九岁,一张涨红的小脸狰狞地挂在墙上,就好像他正使着吃奶的劲努力爬墙头。 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明摆着他就快要脱力掉下墙头,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外强中干罢了。 余清窈知道他。 与前些天来这里闹了一场的七公主是亲姐弟,都是淑妃所出。 听说这个淑妃性情恬静,与世无争,皇帝特赐‘淑’为封号,就不知道为何生下的两个孩儿都是一身反骨,上蹿下跳。 “你们还看什么看!还不速速帮本皇子下来!”十皇子人小脾气不小,还颇会拿捏人:“你们要是不帮忙,我回去就告诉皇祖母,你们在背后说她坏话,让她狠狠惩治你们!” 福吉此刻后悔刚刚自己的嘴快,还让这小祖宗听了去,用心虚的眼神去瞟福安。 福安叹了口气,走过去,昂头问道:“殿下这个时间应该在南书房上学,怎会来閬园?” 閬园幽静,说难听就是偏僻,离宫门都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和南书房是两个方向,再迷路也不会迷到这里来。 十皇子李珵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逃学,嘴硬道:“本皇子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閬园的大门口也传来了一些声响,隐约听出是外头有人着急,和禁军理论上了。 福吉努了努嘴,“那是找殿下的吧?” 看丢了皇子可是大事,下面的小太监可不跟丢了魂一样到处找。 十皇子不肯罢休,把威胁进行到底,”是又怎样,本皇子要是不好过了,你们别想好过。“ 福安考虑过十皇子的性子,还真是会破罐子破摔,拖人下水,他们如今可惹不起这些事,就冲福吉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踩着几个木箱子,把墙头挂的小皇子像摘苹果一样扭了下来。 李珵毫不在乎自己下来的形象多么不雅观,一站在閬园的地盘里整个人都身心愉悦,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和褶皱,还装腔作势地重重哼了一声,“早就该乖乖听话了,还要本皇子辛苦那么久。” 福安朝他恭敬欠身,“十殿下辛苦了!奴婢这就去为殿下准备点茶水。” “慢着!你是不是要去跟四哥告状,我可不放心你去!”李珵把福安叫住,又指着余清窈道:“让她去,她一看就老实!” 被小皇子指着脸说老实的余清窈也是一脸愣。 小皇子又交代她了,“本皇子在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要跟我四哥吐露,不然……” 他捏着小拳头,威胁般摇了摇。 福安正要开口介绍,余清窈已经站了起来,“没关系,我去吧。” 一脸老实的余清窈走回正院,直奔李策而去。 “殿下,十皇子翻墙进来了!” 李策听到声音就抬起了视线,只见余清窈两手提裙,急急忙忙朝他扑了过来,他不由好笑,“他是不是又逃学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