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业状态久了,方璐的作息随性又不规律。她知道家里有客人,努力尽量早起。 她的早起概念就是早上九点。 客卧的门开着,家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跡细长娟秀: 给你准备了早餐,谢谢收留。 方璐抱着老咪走到厨房,看见蒸笼里冒出縹緲的白气。一旁的保温盒里准备着西式的三明治,蒸笼里是中式的花卷和包子。 她不由得微笑,在老咪头上亲了一口,“程医生太好了,你说是不是呀老咪?” 方璐把先前订好的各种装修工具箱搬上车,驶向诊所。她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条可爱的拉布拉多。 “贝图!”她放下工具箱就跑过去揉它的耳朵。 贝图抬起脑袋一个劲够她的手,显得憨态可掬。 “我已经发现了,只要有贝图在场,就没有女人看得见我们。”田昂抬着工具箱朝二楼走,“我老婆也这样。” 方璐大笑着转过头,伸手去够工具箱,“不好意思,我来。” 程晋同接过箱子,“你们先玩。” “怎么不告诉我贝图在?” 程晋同抿抿嘴,想起田昂看见方璐的车子停在诊所门口,他就一脸警铃大作的样子衝他比手势,小声说,“不要抹不开脸,追姑娘的秘诀就是厚脸皮!” 他挠挠头,横下心,凑到她身边,“你很喜欢贝图是吗?” “当然啊,你看它多乖。”方璐对它爱不释手,一个劲地揉。 “那……”程晋同放低声音,“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们两天?” “啊?为什么?” 程晋同抬起还包着绷带的左手,“一晚上还没好全。” 这理由让方璐半天反应不过来。 程晋同耳边又响起田昂的叮嘱:卖惨。 “如果你不收留我们,我们一人一狗就要去睡天桥了。”程晋同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可以给你做饭,也可以付你房租……” 他忽然表现得像个幼稚的男生。方璐心里咯噔了一下,嘟囔着,“也不是不可以……” “是不方便吗?”程晋同试探,“有男朋友来?” 方璐轻轻叹气,“好吧,你们来住。” 程晋同兴高采烈地把剩下的工具搬去二楼。方璐看着他虎虎生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被左手的小伤影响的人。 她鬱闷地撇撇嘴。离婚后她放飞自我,心情好时就在酒吧里撩个帅哥回家。有发展成男友的也有不过而已的。 可是最近她就没那么洒脱,一来有事做以后比较忙,二来……自从见了程晋同,其他男人似乎都要逊色好几个层次。 贝图十分乖巧,甚至似乎听得懂她的话,方璐不过逗了它几次,它就很喜欢跟在她身后。 方璐试着对它说简单的口令,它听话地坐下、与她握手,然后在地上滚出肚皮朝上的可爱模样。 方璐心生怜爱的同时,也留意到它的行动非常迟缓。她试着让它跟着跑,它总是很努力地快走几步,然后又放慢步伐。 她猜想贝图也是程晋同收养的有身体疾病的狗,于是摸摸它的头,劝它休息。 贝图仿佛通人性,很快趴到地上,看着方璐上楼。它努力抬起眼睛,眼皮却止不住地向下垂,莫名显出一股忧伤。 方璐戴好口罩,拿出各种各样的洗涤剂,在地上摆成一排。 “璐璐,要帮忙吗?”田昂笑嘻嘻地,“程医生帮你。” “不用,需要帮忙我会叫你们。”方璐跪在地上戴着手套。 “这样怎么好,女生一个人做这些……” “我很擅长的。”方璐闷闷的笑声从口罩后面传出,“你们以为室内设计听着高大上,都是艺术家。其实我们都是包工头,”她指指身上的衣服,“你看,包工头装。” 她穿了件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条松松垮垮的深蓝色背带裤。青春活力得几乎像学生。 田昂称讚,“那我们得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包工头。” 方璐被逗得十分开心,她戴好护目镜,鑽到墻角去除霉斑前,拿手指指田昂,“田医生就是嘴甜,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