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里有电话的只有大队长一家,她也不敢去。大队长每次看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可不愿意去受那份闲气。 于是,周母便锁上屋子,拿了几块钱打算去镇上打电话。 周家村离镇上约莫有十公里,一般出行都是由摩托车自行车代劳。周母家里这两辆车自然也是有的,以前从周慕贞那边要钱买的,但是周家宝看上了新车,就将自己的旧车送人,转而把新车给开走了。 而如今,周母也就只能徒步去了。 约莫十公里的距离,周母整整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镇上,在路边的小卖部的柜台上找到一台电话。 她一边拨打电话号码一边低低咒骂,这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家里安装个电话,害得老娘走了这么久差点累死了,真是个白眼狼,生来就是讨债的,早知道那死丫头是这么没良心的东西,当初生下她的时候就应该把她扔粪坑里憋死...... 喋喋不休的咒骂,让周母面容愈发扭曲,凶悍如同夜叉。 周母辱骂的声音不算小,小卖部老板自然听了个完整,她低头嗑瓜子,听得直瘪嘴。那女的是在骂自己的女儿吗?要不是她听到那人点了点她女儿的名,她还以为被骂的那个人是她的仇家呢,还是刨了十八代祖坟的那类仇家,啧啧啧...... 一直辱骂周慕贞的周母大概是忘了,三四年前周慕贞曾经特地寄给过周母周父一笔安装电话的费用。那时周母总说她常常见不到女儿,没法常常联系她,怪想念的。 于是孝顺的周慕贞听到这话立马便想在盐城给双亲买一部电话寄回去,可那时的周慕贞被周父劝住先别买。 因为他们都叫周慕贞把钱寄回来,他们可以去市里买,这样比较方便。 周慕贞想了下觉得也是,就把钱寄回去了。不仅寄了一笔安装电话的费用,还又给了一笔电话费。她深知,自己的父母平时比较抠,即便是安装了电话估计也会心疼话费电费,不会经常使用,说不定还会收起来。这样就没法发挥电话的作用了。 所以她就专门给了他们一笔可观的电话费,这样,他们就可以常常联系上她了,也不必担心浪费钱。 可惜,周慕贞寄完那两笔钱后就没有回音了,周父周母并没有时常联系她。 当她想念家的时候给家里人打电话过去本想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但被他们抢先说话,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家里的钱不够用,想让她再寄点回来改善改善生活。 长此以往后,周慕贞便也再没机会问出家里电话安装没有。 事实上,那两笔钱确实没用来安装电话,而是被周父周母挪给周家宝花了。 周母从女儿这里捞钱给儿子花已成常事,自然是不记得安装电话时的事了。 当然,倘若她记得,也只会责怪周慕贞不把安装电话的事情亲眼盯着落实,这分明就没把她和她爸放在心上。 . 不知道拨打了多少遍,周母手指头戳按键都戳得生疼,依旧是打不通。 对面柜台后面坐着的小卖部老板脸色明晃晃地难看起来,电话无法打通就收不了钱。收不了钱还打个屁啊,可别把她的电话按键给按坏了,小卖部老板从周母手中直接抢过话筒,瘪着嘴赶人:“去去去,打不通就别打了,赶紧走别站在我家门口拦着我做生意,赶紧走开!” 周母被小卖部老板抢话筒大劲儿拽得一趔趄,但她敢怒不敢言,因为她面前的老板是个体格健硕的女人,一身的横肉,胳膊得有她大腿一般粗壮了。这要是被抽上一耳光,估计能把她牙拍飞。 是故,周母只好强忍住怒火落荒而逃。 她沿途又找了好几家有公共电话的铺子,依旧是打不通的状态。 这下,周母彻底明白到,那死丫头是存心不接她电话。 滔天的怒火从周母脚底板直接冲上天灵盖,她气得两颊颤颤,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仿佛心肝肺都搅成一团直直生疼。 于是,怒火中烧的周母,将白日里受到的所有气一股脑全都计算在周慕贞头上。 憋着一股气她咬着牙埋头往家里赶,进屋后取出藏在卧室里的钱匣子,拿出三百块钱和身份证,收拾好东西气冲冲再次往村外走。她要去盐城,她要去见见那个黑心肝烂心肺的白眼狼,她要好好看看那死丫头是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