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曲衷没再吱声,只管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食堂的后面,她的脚步变得雀跃了起来。 这是一堵橱窗墙,里面陈列的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记载着这所政法大学的缘起,沿革,前身,现今。 前辈们的校园经历连同精奥的法学理论,一起被封存在此,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看到后面,照片变成了彩色,是崭新的,绚烂的,青春的颜色。新生力量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 曲衷兴奋地指着某一扇橱窗:“三年前我的照片还在这里呢,因为拿了优秀毕业论文。” 只不过时隔太久,现在上面已经被她不认识的新面孔取代了。 见翟昰就静看着橱窗,没点别的反应,曲衷瞪了下眼:“怎么不说话啊?” 翟昰是忍不住在想:“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你,不知道你在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那么地自信光鲜,魅力四射,或许更甚。 穿上一身正装,顶着一张青涩又傲气的脸,去参加模拟法庭,打辩论赛,站在讲台上做专题汇报,做所有法学生都会做的事情。 而他和她,是不是还是会成为对手,队友,以及恋人…… 他想得越来越远,曲衷直接破坏气氛打断他:“打住。我上学的时候怎么有机会认识你哦。” 他的母校可是大名鼎鼎的F大,全国前几的985。按照林千千说的,四非确实望尘莫及。 说着曲衷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连名带姓地喊他一声,“翟昰,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能骗我。” 翟昰站直,回眼:“你说。” “你觉得申城最厉害的法学院是哪个?”问完大概觉得范围太广,她又把最高级限缩为比较级,“是你们F大的,还是我们H大的?” “这个……” 世纪难题。 985的法学院,和政法大学的法学院,到底哪个比较厉害。F大和H大这俩学校的学生可没少为这个问题吵架,都说是自己学校更厉害。 翟昰被问住了半天不说话,曲衷甚是不满:“什么啊,要想这么久吗?” 他顿了顿,终于开口,把选择题答成主观题:“我觉得,没有可比性。” “哦……”曲衷才不会这么放过他,哼声,“高材生你瞧不起我们四非。” “不是这个意思。”翟昰展开他的简述,逻辑满分,两边都不得罪,“你们学校名字就叫政法大学,专业性有多强人所共知。而我们就只有一个法学院,规模都不一样。” 曲衷长嘁一声,对他这个端水的回答表示不满。 翟昰很明显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这么在橱窗面前倾身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低语:“不管哪个更厉害,在我心里,从法学院走出来的曲衷,是最专业最特别的刑辩律师。” 上一秒,他对两所高校无论如何都分不出一个高下。下一秒,却毫不犹豫地对她连用了两个最高级。 像这样浪漫的情话,他总是张口就来。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可就是会带给人无限的悸动。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赤诚,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句总迭着一层buff,真心附魔,满目迷炫。 虽然曲衷现在偎在他胸口,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很确信,并因此笑得肩微耸动:“你好肉麻。” 翟昰把她按得更紧:“我说的句句属实。” “……” 这场散步的尽头,是篮球场后面的墙角。 他们那次在H大校园相遇,也站在这个位置。 那时候的两人,在别扭地冷战,口是心非地争吵。 而现在,他们在全身心投入地接吻。 此时球场上,有人进了关键的一球,把比分追平,正奔跑着绕全场和队友击掌欢呼。 额头相抵着换气的间隙,翟昰缓缓响起的低沉嗓音,轻飘飘如落雨打叶,却好像在刹那间驱散了球场上的所有人。 仅余他一个,赫然立在了三分白线外。 曲衷的心是篮球框。 他起跳、拨腕、投送,一气呵成: “这周就搬到我那住好不好?” “违约金我付。” 哐当—— 漂亮的三分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