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蛋糕,居然是有毒有害食品。 曲衷震惊之余又深感庆幸,她买的那盒蛋糕一直在冰箱里放着,还没来得及吃。 可封景当时买了整整三盒,估计是怕过了保质期,所以打开吃了。 事已至此,封景也只能认栽了,她摆出一副死里逃生的乐观模样:“已经洗过胃了,再挂个水消下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曲衷稍稍放下心来,恰巧这时候林千千又来了电话,询问封景情况。 曲衷告诉她人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又问:“对了,你没吃上次买的拔丝蛋糕吧?” 林千千回:“那个啊,没吃呢,这两天忙死了没空吃。” 曲衷道了句“还好”,随后慎重提醒她:“千万别吃。” 林千千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曲衷长话短说,和她讲了一下急诊室里的情况。 林千千听完反倒慌了神:“都怪我,要不是我要去排这个队,也不会……” “这怎么能怪你。”曲衷打断她,追本溯源地揽锅,“那要这么说,要不是我提议一起吃火锅,咱们也不会吃撑了要去消食。” 她想说的是,法律里的归责,采的是相当因果关系说,而非简单的“but-for”条件说,若无则不。用无休止的假设,把归责的对象扩至无穷大,是一种无效归责,永远找不到正解。 曲衷懂,封景懂,林千千自然也懂。 “可是……”可是她就是过意不去。 曲衷正想着怎么样让林千千不要再自责,封景就斜着身子凑过来,看起来是有话要讲,曲衷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千千,这都是商家的问题,和你没关系的,你别多想了。” “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告它。” 这一个咬牙切齿的“告”字,让电话两头的三个执业律师瞬间活了过来。 不,准确来说,是让三个曾经在法学院告天告地的法学生活了过来。 “必须的,让它赔三倍还是十倍,你说了算!” “嗯!直接把它告倒闭!” “……” 激情讨论了好一会民法、消保法、食品安全法,手上还打着点滴的封景,精力耗尽,很快困意来袭。 曲衷就这么在一旁守着她,守了一晚上。中途翟昰给她发消息,让她出来吃点东西,她也说没有胃口。 第二天早上,封景醒来之后气色明显好多了。她看着曲衷红红的眼睛,让她先回去休息。 曲衷摇头强撑:“你一个人在这我怎么放心。” “没事的,我发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你一晚上没睡了,赶紧回去补一觉。” 听到封景说有人来陪,曲衷这才同意:“行吧,有事打我电话。” 终于回到车上,曲衷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像个剩余电量不足10%的手机,抱紧了翟昰的手臂,枕上去充电。 “好累啊……” 她的声音少有的娇弱,翟昰忍不住侧过身去,反手把她一整个搂进怀。出借他的体温,回收她的无力。等价交换,清偿抵充。 当然同时他也是在给自己充电,他也一晚上没有合眼。 眯着眼睛依偎了好一会,曲衷终于找回了一点暴脾气。她掏出手机,翻出里面那张蛋糕店的照片,递到翟昰眼前,气呼呼地启唇:“我一定要起诉这个不良店家!” 翟昰盯着图片少顷,淡淡说了句:“除了民事赔偿,或许还可以提一个公益诉讼。” 他用词是或许,表示不确定。可在曲衷听来,他的语气透着分外肯定,三思后行,距离付诸实践可能只差两个法定节假日的时间。 曲衷瞬间来了兴致:“公益诉讼?” “嗯,很显然这是一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