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轻垂眼睑,没有半点动容: “他不过是想让我多往嵩榕院走动罢了,你真的当他是忽然重视我了?” 青粟倏然噤声。 姑娘受二姑娘欺负不是一日两日,但凡老爷真的心疼姑娘,也不会等到今日才会来颂桉苑这一遭。 说到底,还是因姑娘有先见之明,搭上了嵩榕院那位贵人。 姜亦棠没有在意姜昃旼前后令人寒心的变化,稍顿了会儿,吩咐青粟: “你让冬儿去打听一番,姜、父亲去过福菱院了没。” 她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姜昃旼,幸好及时反应过来。 青粟没察觉到她的停顿,很快就跑出去,姜霜鸢被罚一事传遍了府邸,冬儿不过出去一趟,就得了消息,回来告诉了姑娘。 青粟暗自不忿:“姑娘险些没命,她就被罚了一个月的禁闭?!” 夫人当家做主,二姑娘是夫人亲生的女儿,什么禁闭! 二姑娘根本不会受半点苦! 姜亦棠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姜霜鸢不是个能坐得住的,这一月禁闭对她来说只会很难捱,而且,她是因自己才被罚的,这才是姜霜鸢最受不了的地方。 见天色已晚,姜亦棠低声嘱咐了青粟几声,才翻身睡下。 快要闭上眼时,姜亦棠jsg又想起谢玉照。 当前往嵩榕院照顾谢玉照一事成了习惯,今日陡然空下来,反而让姜亦棠有点不自在。 也不知道谢玉照在干嘛? 宫中来的那些人有没有给他擦拭身子,他身上脓肿还未彻底消去,稍碰都会疼,只希望那些奴才能仔细点。 而嵩榕院中正如姜亦棠想的那般,松翎带人给殿下擦拭身子。 等看清殿下身上的痕迹时,松翎一愣,倒不是被吓的,而是殿下现在的情况比在东宫时要好得多。 那些红疹虽说让人看着头皮发麻,但身上干干净净,脓肿也被处理得很好。 松翎想起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殿下的人,不由得道: “姜姑娘当真是尽心了。” 谢玉照眼皮微动,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痕迹,情绪不明地“嗯”了声。 谢玉照不说话,其余人只会更安静,谢玉照抬头看了眼床顶的桂花结,她在时,这里倒是要热闹些。 她许是怕他冷清,替他擦身子时,都要嘀嘀咕咕地说上好些话。 都是些琐碎的日常,谢玉照平日中不爱听,但只是看着她,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没有难捱了。 谢玉照闭了闭眼。 松翎和卫笠对视一眼,不解殿下的反应。 卫笠只是耸了耸肩。 ****** 翌日,颂桉苑就传出三姑娘病了的消息。 嵩榕院也得消息,卫笠瞧了眼殿下的脸色,直接拱手退下,拎着太医就转道去颂桉苑。 朱太医是被圣上派来照顾殿下的,至于姜安於,有他没他其实也差不多,但圣上看不过府中老夫人一副姜安於最重要的模样,愣是将人扔进嵩榕院。 朱太医朝卫笠拱了拱手: “卫大人,不知这位姜姑娘?” 卫笠摇头:“朱太医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殿下吩咐我们照办就是,但这位姜姑娘照顾殿下那么久,殿下是个念情的。” 看似没说什么,但能在宫中待下来的没一个心思浅的,朱太医立刻明了。 朱太医朝卫笠感激地拱了拱手。 二人很快到了嵩榕院,彼时姜亦棠正在用早饭,见二人来了,没有惊讶,反而有点果然来了的感觉,她无奈地朝卫笠看了眼: “只是有点不舒服,不需要太医的。” 卫笠恭敬道:“是殿下的吩咐。” 姜亦棠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伸手让太医诊脉,同时问: “谢玉照如何了?” 话音甫落,朱太医的手就几不可察地抖了下,他朝卫笠看了眼。 卫笠也怔了片刻,他没有亲眼见过姜姑娘和殿下的相处,也根本不知道姜姑娘居然是直呼殿下姓名的。 只不过大不大胆,就不是卫笠能评价的了。 卫笠当作没听见,低头道: “殿下今日有点精神了,已经能够下床,只是担忧姑娘的病情。” 姜亦棠噎住,半晌,才嗡嗡地含糊不清道: “只是有一点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