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群臣大惊,纷纷伏地。 适才“死谏”的大臣,更是连连叩首:“臣等万死!” “陛下!臣等一片赤诚,拳拳之心,皆为我大稷国本计,绝无半点私心!” “陛下若如此言说,实令臣等无地自容,还请陛下赐臣等一死,以彰臣等公心!” 帝芒笑道:“呵,尔等这是要以死相挟吗?” “臣等不敢!” “不敢?” 帝芒微微一笑,并未继续纠缠,转向秦王:“老二啊,都说你是战场宿将,统兵作战、沙场争伐之能天下少有,” “但朕今日所见,倒是以为天下人都小看你了,” “朕才闭关多久?这满朝文武,便有一半都为你说话,你大哥若是有你这般手段,如今又何至落得如此境地?” 秦王直挺挺地跪在玉陛之前。 虽是跪着,腰背却是挺得笔直,面上也是一副冷漠之色。 只是抿得发白的嘴唇,才让人看出他的一丝情绪。 帝芒摆了摆手:“罢了,你既不愿说话,便不说吧。” “陛下,臣以为,秦王与英烈祠之事,大可稍缓再议。” 这时,一个相貌雄阔之人站了出来: “但公主殿下之事,恐怕不能就此揭过。” 帝芒道:“卫统领,你想说什么?” 此人便是禁卫军大统领卫阔。 卫阔说道:“臣上朝之前,便接到禁卫府来报,威烈宫有歹人闯入,杀死公主殿下身边的身证大师,公主殿下如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据禁卫府所报,那闯入威烈宫之人,前后共有四人,最先一人,名为钟馗,乃虞部曹府一名承务郎,” “还有三人,一为道,一为僧,另一人,便是天波侯,” “据臣所查,那虞部承务郎钟馗,与天波侯亦有关系,乃天波侯在阳州之时便举荐入京为官,” “钟馗曾欲刺公主,却身证大师所阻,现已被臣拿下,押在天牢之中,但身证大师之后却被那三人所杀,其遗骸旁,还有‘方寸,三先天’的留字,” 卫阔回首看了一眼江舟,说道: “据臣所知,天波侯对外所言,便是师出‘方寸’,此事无论如何,天波侯都无法置身事外,必须有个交代,望陛下明断。” 殿上之人,包括帝芒此时都向江舟看来。 朱九异冷声说道:“江舟,你还有何话说?” 江舟面对满殿目光,却只是一笑道:“钟馗虽是我所举荐,但也不过是本侯怜他当初际遇,不忍他有状元之才,却只因奸侫弄权舞弊,而无处施展,随手而为。” “朱司徒,当初这钟馗高中解元,却被人以科场舞弊栽栽脏,而遭黜落,此事还是你朱家出了大力气的,怎么朱司徒不知么?” “你……!” 朱九异气得要骂,江舟已经转过头去,朝那大统领卫阔道: “这位卫大统领也说了,贼人留下了字号,想来公主失踪,和那个什么大师之死,都是这所谓的三先天干的,与本侯何干?” 卫阔冷然道:“天波侯,你自称出身方寸,那贼人亦方寸之人,你敢说与你无关?” “呵呵,不过是有方寸二字,就是我方寸山之人?” 江舟笑道:“且不说是不是我方寸山之人,即便是,那也非本侯可以管得,” “我方寸山小能藏一心方寸间,大能囊括诸天寰宇世界,其中门人无数,我又岂能尽知?” “也有可能,是公主殿下得罪了其中哪位大能,这才招来灾厄也未可知,” “不过那所谓的三先天也未免太过不知进退,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陛下,敢对公主殿下出手,实在是不像话!” 江舟朝帝芒义正严词地道:“陛下,您放心,臣回去回禀师门,若是此事真是臣同门所为,臣就算拼着不敬门中师长之罪,也要求恩师将这三个胆大妄为的狂徒缚来,向陛下请罪!” 众人看着他的模样,都有些无语。 这殿上之人,哪个不是人精? 岂能看不出江舟是在胡诌? 他必然知道那“三先天”,而且,十有八九那就是他指使的。 毕竟京城之中流言满天飞,他有十足的动机。 只是他如今不要面皮,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浑不吝模样,旁人还真拿他无法。 江舟也是明知如此,才会在威烈宫故意留下字号。 而且其中一尊元神之身也用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