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而此时,这种羞辱却给了稷兵机会。 就在鬼狄骚乱,稷兵暗动之际。 却不断有人看到鬼方卜骨带着兽骑狂掠而过,而在其过去不久,便见一个人缓步穿行在王城之间,黄沙漫扬,却静滞于空,悬而不落。 没人能挡得住他的脚步,甚至是与自己擦身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已经不见。 但随着不断传来的骚乱动静,明显看出是朝着王廷所在的方向在蔓延。 就让人知道,那个人的目标,是鬼方王廷。 这一场骚乱,也是因此人而起。 王廷所在。 鬼方卜骨已经带着亲军纵兽狂奔而至,匆忙跳下巨兽。 那摩格喀拉早已经从王廷圆堡之中走了出来。 “王师!不好了……!” 鬼方卜骨带着满脸急色,大步而来,才刚一开口,便被摩格喀拉抬手止住。 他直接略过卜骨,朝其身后看去,神色微现凝重。 鬼方卜骨终于察觉异样,猛地转过身来。 江舟就在他身后。 相距不过十数丈。 而他所行过之处,已经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影。 沿着他所行过之处,却是黄沙漫天,扬而不落。 四周火光、血光交汇,诡异地将之映得黄灿灿一片,仿佛黄金铸就了一条看不到头的长廊。 江舟就悄然地站在这条黄金长廊的尽头。 鬼方卜骨面色骇然。 他竟然不知道对方就跟在自己身后,还一直跟到了这里来。 一丝一毫都未察觉。 怎么可能?! 鬼方卜骨巨目圆睁:“你……是稷人的至……圣?” 这个词鬼方卜骨说得很拗口,似乎极少说起一般。 除了至圣,他想不到有谁人能有如此本事。 而且就算是稷人的至圣,只要立足于王城,他也未必有多少忌惮。 但眼前之人,却能令他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心头难以抑制地生起阵阵寒意。 怎么会这样! 卜骨心头怒吼。 为对方的大胆、对方的犯驾而怒,也为自己的畏惧而怒。 他敢肯定,至圣也无法对他产生如此压迫。 因为立身王城之中,他比寻常至圣更可怕! 他甚至不敢质问,刚刚的问话,都透着几分心虚。 江舟根本没有看他,鬼方卜骨被如此忽视,竟也没有胆子再次开口。 一股寒意透体钻心。 这种感觉…… 就仿佛有一柄天下间最锋利的宝剑,已经架在他脖颈上,随时将他脑袋切下来。 只要这柄剑轻轻一动,他便身与魂俱灭,绝对没有幸免之理。 鬼方卜骨心中诡异地生出如此“信心满满”之念。 “笃、笃……” 就经此时,摩格喀拉拄着兽皮祭幡,越过鬼方卜骨,往前走了几步。 鬼方卜骨透体钻心的寒意此时才微微弱去一些。 摩格喀拉拄幡在侧,沉声道:“江先生,别来无恙?” “上次一别,再睹江先生风采,却是更胜以往,实在是可喜可贺。” 江舟目光垂落。 他此时的双眸,已经淡漠得不像人。 仿佛剑锋一般森寒、锋锐。 只是一道目光,竟然令摩格喀拉双目刺痛,周身如被利刃刮过一般森冷生疼。 心下骇然之际,见江舟不动,便耐着性子道:“江先生此来何为?此地为我鬼方王廷,苍青天下,江先生如此屠杀苍青天的子民,未免……” 话没说完,江舟目光已扫了过来,终于“发”出声音: “我……来……大……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