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莫要胡闹,大将军一片苦心,五公子纵然不能体谅,也不要辜负了。” 燕小五愈加大怒:“狗屁苦心!” “他就是看不惯五爷!他堂堂大将军,天下第一人,人从皆敬他如神,无不唯唯诺诺,言出而景从,连陛下都对他百般敬让,陛见不冠,面圣不拜,威风得很呐!” “只有五爷我!不像你们这些狗腿一般,对他言听计从!” 燕小五越说越激动,渐渐变得歇斯底里。 江舟是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也从来没有想过,在他那张永远嘻嘻哈哈,不正经的面皮下,竟然还隐藏着这么狰狞的一面。 此时的燕小五,他也只能想到“狰狞”二字。 燕小五指着田奢,或许也是指着那个并不在此地之人,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扭曲:“只有五爷我不听他的话!所以他才看不惯五爷,他就是想打断五爷脊梁,打折五爷膝盖,从此对他屈膝奴颜,叫五爷往东就不敢往西,叫五爷跪就不能站!好彰显他大将军的神威。” “五爷告诉你,不可能!” “想要五爷跪?就算打碎五爷一身骨头,你们也只能得到一滩烂泥!” “不!可!能!” 燕小五最后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全力,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间挤出来。 牙缝间已经被他咬得流出了丝丝血迹。 而田奢似乎见惯了一般,对燕小五如此歇斯底里的反应显得很淡漠。 眼神就像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如此不孝之语,五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再当着人前说了,徒惹人笑就罢了,传出去,也会堕了大将军之名。” “五公子若是发泄完了,便与卑下上路吧。” 燕小五双目血丝如网,愤怒压抑至极的声音从牙缝间蹦出:“田!奢!” 明明是令自己几欲癫狂的问题,到了别人那里,却只是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胡闹”、“不孝”、“惹人发笑”几个轻飘飘的词语。 换了谁,都无法忍受。 “……” 江舟看得心中暗暗摇头。 这两父子,多大的仇啊?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知燕小五究竟为什么如此痛恨他那个大人物父亲,却也不便置评。 家务事他管不着,但眼前的事他却不能不管。 “田奢。” 江舟不再旁观,抬手按在燕小五的肩膀上,开口道:“你在江都城中耀武扬威,搅扰城中百姓,本侯念在大将军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知见好就收,还想在本侯眼前拿人,当本侯好欺吗?” 田奢浓眉微皱:“天波侯,此乃大将军家事,天波侯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大将军家事,本侯还没兴趣管。” 江舟轻声一笑笑道:“不过燕小五这小子虽然没什么谱,却唯独有一件事,他做得很对,也很成功,这天底下也没有人能说他不对,敢说他不成功。” “哦?” 田奢露出不信之色,却也不由好奇道:“不知五公子做成了何等大事?” 旋即又摇头失笑:“五公子此来江都,田某一路随行,若有此事,某岂能不知?” 燕小五也睁大眼睛看向江舟。 我有这么牛逼?我怎么不知道? 江舟斜睨了他一眼,便朝田奢笑道:“他认识了我啊。” “他交了本侯这个朋友,够不够大?” “……” 以田奢心性之稳,也忍不住额角猛地急抽了几下。 燕小五也不可思议地看向江舟,用目光表达出了一个意思:你他娘的太不要脸了! “天波侯如此身份,何必与田某区区一小卒顽笑?” 田奢深吸一口气,摇头道:“大将军之命,无人可违,还请天波侯退去吧。” “哼!” 江舟陡然冷下脸:“谁和你顽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