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步渊沉声道:“事实也的确如此。” “谢某此行,本就是临机而决,那绣衣盗被谢某打了个措手不及,” “短短半日,便被谢某与提刑司众兄弟联手杀伤数百,” 他说着,忽然重重叹了一声:“唉!也是天意,谁知竟在此时天灾突降,大水把绣衣盗的老巢给冲了,” “但这些盗匪,本就熟悉地形,又常年盘踞洞庭湖边,水性精熟,反而因此让他们得了机会,逃了一部分。” “最可恨的,还是谢某本已快要拿下那绣衣盗首领,却因这场大水,让他逃了去!” 谢步渊又是摇头又是怒骂。 本是一次成功的突袭,可以毕其功于一役,把祸害阳州许久的绣衣大盗一网打尽。 却因为这该死的大水,前功尽弃。 “天意如此,这也怪不得谢总捕。” 江舟劝慰道:“左右也不过是些盗匪罢了,谢总捕既然能找到他们一次,就能找到他们第二次。” “嘿?这事说来还是为你那铺子出头,怎么你倒还劝起我来了?” 谢步渊笑道:“不过你说得也不错。” “谢某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他冷笑一声:“这些贼子,以为谢某天罗地网是那么容易挣脱的么?” 江舟神色一动:“谢总捕是有消息了?” “不瞒你说。” 谢步渊点点头,面现得色:“我放出去的那些探子,得到消息,这些绣衣盗匪,似乎与阳江边上的一座绿林水寨有关。” “这水寨名叫流石寨,为首之人,名为石冰。” 他侃侃而谈道:“此人说来,也是不凡。” “不久前,在岳阳地界,洞庭湖上,曾有一场江湖绿林的盛会,江兄弟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似乎是叫什么群雄大会?” 江舟微一寻思,便想起当初在花鼓寺中遇到的那拨江湖人物。 领头的一个,似乎叫卫君饮? 他们就曾提起过这洞庭大会。 “呵呵,群雄大会?” 谢步渊有些发笑:“不过是一群绿林草莽,谈何英雄?” 江舟见他语中多有不屑之意,却也不以为意。 谢步渊此人虽然性子豪爽,却也一样是出身高门大户。 名门望族的一些毛病,他也是少不了的。 草莽出龙蛇。 这道理他不是不懂。 但知道也不妨碍他看不起这些草莽。 这就是名门。 谢步渊也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只是笑了一声便道:“不过那洞庭大会上,确实是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物。” “其中一人,便是这石冰。” “此人在会上一人力败与会各方绿林人物,一举夺得阳州绿林盟主之位。” 江舟寻思道:“这石冰与绣衣盗有关?” 谢步渊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我怀疑,这位流石寨主,阳州绿林魁首,暗地里,就是绣衣盗的首领。” 江舟知道他这般说一定是有其道理,甚至是有了证据。 也没有追问其中详细,直接问道:“那谢总捕此来之意……?” “谢某此来,本是想问问江兄弟可有意与谢某一道,去会会那位绿林盟主,” 谢步渊露出莫名笑意:“不过现下看来,江老着你是乐在其中,无暇他顾了。” 江舟翻了个白眼:“就别打趣了,正好我也无事,便与你走一遭。” 虽说刚刚才听曲轻罗说了那么多隐秘之事。 令他有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 但实际上,留给他的时间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紧迫。 据说曾经的“弥轮会”中,“众仙”在浮丘仙宫里一宴百载。 谈玄论佛,讲法诵经,坐观人间众生为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