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胥吏酷役,本就是些无知刁民,都是不学无术之辈,骤登高位,便得志而忘形,” “往往行事酷厉,上下欺瞒收刮,为害之烈,比贪官更甚,有朝一日,我等位登金阙,必要肃清此辈,肃歪风,立正气。” 他说得大声,似乎是故意说给二人听一般。 燕小五气得七窍生烟,只是他骂不过,只能求助地看向江舟:“江舟!你听到没有,这你他娘的也能忍?” 转身又指着那些学子骂道:“要不是老子这些胥吏酷役、无知刁民用命去拼,你们这些酸腐之辈能坐在这里高谈阔论?” 诸学子都恼怒不已,只觉这胥吏实在可恶,也太不知好歹。 都不与他计较,放他离去,竟还敢不依不饶? 当下便有人叹道:“韦兄说得不错,说起来,当今天下,都是因当年稷鼎之祸,以至礼崩乐坏,” “虽有当今陛下奋起,力挽天倾,大稷中兴,但山河易定,教化难行,仁义不布四方,方有如今之乱象,此为天下之大难。” 那人语含讥讽:“如某些目不识丁之辈,无知无礼,不知尊卑,不识进退,更不知仁义恩德为何物,却能位居要职,简直不知所谓,” “若想解此难,非得用我儒门之才,儒门之术,重定稷礼,广布仁德,” “使天下庶人百姓,皆能守礼怀仁,四方异域,皆可感恩怀德,则天下可定,大稷可兴矣。” “嘿!” 燕小五气得发出怪声,回头道:“江舟,这小子巴巴地说了这一堆酸话,是在拐弯抹角骂咱们吧?是吧?” “爷爷我今天还真不信了,还有人敢在爷爷的地界跟爷爷叫板?” 他捋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他是动嘴不行,打算动手了。 “哎!” 江舟好悬才在燕小五冲进那些书生之中犯倔前直接抱住他。 徐文卿怕暴跳如雷的燕小五冲撞了几位师长,站起来挡在两人面前。 昂首道:“怎么?两位可是改变主意,想要斗上一斗?” “若是文斗不行,我等也并不介意武斗。” 他身后几个书生笑道:“呵呵,不自量力。” 儒家子弟,六艺皆通,可不是手无缚鸡之辈。 “江舟,你别拦我!”燕小五被江舟抱得两条小短腿悬空乱蹬。 唉…… 江舟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是很难善了了。 不过这些书生的言语,也确实让他心中生起不快,有些话不吐不快。 干脆放下燕小五,身一横挡在他面前,直面众书生。 张口吐出一口酒气,说道:“既然你们要斗,那就斗吧。” 燕小五忽然觉得自己这兄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锋芒毕露,有点陌生。 江舟拍拍衣袍,斜眼看着众人,悠然道:“既是文斗,那便出不了诗词文章道理三者之外,写诗词文章?我怕我一出口你们此生再也拿不起笔,不如就只辩一辩道理吧。” 反正吹下牛比又没人知道,当然是往大了吹。 比怂难,比狂还不简单? “狂妄!” “失心疯了吗!” “不知所谓!” 众学子纷纷大怒。 江舟不理会这些人的暴怒,狂态毕露:“你们这些人,真是枉读圣贤书。” “怎么?可是认为江某一介差吏,不配与尔等论?” 江舟扫了一眼那些面带不屑微笑的书生道:“就拿你们适才所言来说,我兄弟说你们大放厥词还是轻的,若要我说,简直是痴人说梦,荒天下之大谬!若是让你们这些人去治国,这天下恐怕就要完了。” 他这番话并没有触怒对方,反倒引起一众学子大笑:“你们听到什么了?小小胥吏,竟也敢与我等论文章道理,治国大道?” “哈哈哈!” 那几位年长者也不由莞尔一笑。 朱元皓哑然一笑,抬起头来朝江舟道:“这位小差爷,是对是谬,暂且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