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 姬无镜感觉到了,轻拢她长发的手掌便握住了她的手。姬无镜那句“你要找什么”还没有问出口,顾见骊已经先一步反握了他的手,紧紧攥着。 原来她在找他。姬无镜漆黑的眸子忽然就深陷了几分。 “不、不要离我特别远……”顾见骊声音小小,带着颤音。 姬无镜望着她的样子,低低地笑:“怎么会远,分明是要合二为一的。” 顾见骊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或者说不出口。 “就、就是……”她极少这般口拙,忽就急了。 姬无镜皱起眉,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他审视着面前慌张害羞的小姑娘,脑子里飞快地猜着。瞬息间,他恍然。他含笑问:“是不是想起之前看的小书里那些奇怪的姿势了?” 所虑被他点出来,顾见骊顿时松了口气。她微凉的手越发攥紧了姬无镜的手掌,嗡声低语:“可不可以抱着我……” 有点冷。不是屋子里冷,是她心里慌得发凉。 姬无镜掰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顾见骊伏在他胸前,紧紧贴着他。姬无镜又扯了一侧的被子,将两个人裹起来。 好像一下子暖和起来,或者说安心了许多,顾见骊乖巧地攀着他的肩,将发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肩窝。 虚无的茫然过后,顾见骊忽然就懂了,原来心里这种滋味就是所谓交付。 姬无镜的手掌在顾见骊的腰背轻轻抚弄着,他换上轻松的调调,说:“顾见骊,给叔叔戴上啊。” 顾见骊分明已经听懂了,却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什么?” 姬无镜由始至终一直握着她拿着鱼泡的手,他握着她的手,送至。一片滚烫贴着顾见骊的手背,顾见骊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手,双肩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你、你自己弄啊!”顾见骊羞恼拒绝。 “不。就要你给叔叔戴。”姬无镜又开始耍起无赖。 顾见骊一动不动,僵持了半晌,低下头去,视线落在手中的鱼泡上。她摸索着拢开半截折了的鱼泡,微微有些发颤的指尖儿摸着鱼泡的口子,将贴在一起的薄薄鱼泡分开。太黑了,她看得不是很清楚。认真弄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虎口拢着鱼泡口,她呆了呆,才磨磨蹭蹭地递过去,准备给姬无镜戴上。 手心里的鱼泡是凉的,他是热的。 顾见骊忽觉得庆幸,庆幸她上床前熄了灯,一片漆黑掩藏了她的慌张,也给她壮了壮胆子。 心里乱糟糟的,心里、脑子里,还有身体,仿佛分裂开,谁也顾不上谁。她笨拙地给他戴着,手在微微发抖,戴了半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仅仅是脸颊热,身上也发烧了。 可是…… 戴不上! 顾见骊弄了好久,也没有弄好,心里略有些急,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慌张,这一慌,又一次失败之后,手里拿着的鱼泡落在了床榻上。顾见骊一怔,伸手去摸。 “不用戴了。”姬无镜握住顾见骊的手腕。 顾见骊听出来姬无镜声音里的不同寻常,他微重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姬无镜黑了脸,心里也跟着窝了火。 顾见骊抬起眼睛,无措地望着他,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她变得越发无措起来,试探着小声说:“我、我再弄一次?是不是太黑了……” “不是。”姬无镜语气里的闷怒更重,“是尺寸不合适!” 长生趁着夜色急匆匆赶来王府,入府的时候被家丁盘问了一通,耽搁了些时间,他心里越发急躁,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翻墙。 王府里的家丁也识得长生是姬无镜身边的人,分出一人来给他带路。长生实在是嫌弃家丁走得太慢,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不用带路了,我识得路!”便匆匆往后院奔去。 “那不行,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家丁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长生好不容易到了顾见骊的住处,又被守在外房门外连连打瞌睡的季夏给拦住。 “诶诶诶?你这闯什么呢?这大半夜的,爷和夫人都歇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