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与东厂生事可准备妥当了?” “已经派人故意生了事端。今天晚上东厂的那些人必然报复。明日再一来一往,到明晚时间刚刚好。” “多谢督主奔波。” “不必谢,我亦不是帮你,不过目的相同,合作而已。”陈河缓缓说道。只是他再看向顾见骊的目光,早已没了当初的随意。 顾见骊转过头从窗户望向天幕,心里盼着最近几日可千万不要下雪。若是起风就更好了。 傍晚,昌帝又派人召骊贵妃。 骊贵妃说顾见骊一直在哭,还需再劝。 第二日上午,昌帝再召。 骊贵妃不改说辞。 下午,再召。 骊贵妃言:“她不哭了,但是仍没同意。” 夜幕降临,顾见骊坐在铜镜前,垂眸瞧着身上的霓裳紫衣。她梳着骊云嫣生前喜欢的坠马髻,轻声说:“听说母亲生前喜紫色。” 骊贵妃点头:“你穿这身衣服的确像你母亲。” 顾见骊笑了笑,道:“还请姨母给我化一个母亲常化的妆容。” 骊贵妃不仅给顾见骊化了骊云嫣喜欢的妆容,连她自己也装扮成骊云嫣的样子。最后的云纹花钿绘完,顾见骊和骊贵妃一并望向铜镜。铜镜里映出两张美艳动人的脸,一个芬芳初绽,一个风韵犹存。相似的容貌,让她们看上去像一对母女。 夜渐深,昌帝终于到了。 他来时,阁楼传出靡靡琴声。他在楼下听了一会儿,听出来不是骊贵妃抚琴。他沿着楼梯缓步走上三楼。 看见垂首抚琴的顾见骊的那一瞬间,昌帝以为自己又见到了骊云嫣。 骊贵妃饮了酒,微醺。伏在一旁的案上,轻声哼唱着。 他不发一言地立在门口,看着抚琴的顾见骊。直到一曲终了,他才迈步走进,道:“琴技不错。” 顾见骊惊慌抬眼起身,怯生生地行礼:“参见陛下……” “陛下,你来啦。”骊贵妃吃吃地笑,身上的霓裳衣松了,香肩半露。 美人醉酒双颊微酡,媚意入骨。昌帝忽生了兴致,连她没有起身行礼都不怪罪了。 他径自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随意指了下顾见骊,道:“看来你姨母很高兴你进宫陪伴,你应当常住。” 顾见骊胆怯地抬眼望了昌帝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骊贵妃娇笑着饮酒,酒香在室内弥漫开。 昌帝道:“你们是在抚琴玩乐?怎么朕来了就停了?继续。” “臣妾领旨。”骊贵妃丢了酒樽,施施然起身。 顾见骊重新坐在,将纤纤十指搭在琴弦上。动听的曲调重新响起,骊贵妃随着琴声翩翩起舞,身姿曼妙。 昌帝的目光一会儿落在骊贵妃身上,一会儿落在顾见骊身上。 欲与忆融在了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昌帝眸光渐深。他一边欣赏着舞和琴,一边随手拿起骊贵妃刚刚饮了一半的酒,浅酌。 顾见骊指尖轻缓的曲调逐渐激昂,纤细的手指拨动的动作越发行云流水。 随着曲调的转变,骊贵妃软软抬起双臂转起圈儿来。一圈又一圈,浅紫色的霓裳裙层层叠叠绽放,花了昌帝的眼。 曲声未歇,骊贵妃却已转到昌帝面前,坐进他怀里。她饮了一口酒,勾着昌帝的脖子,亲口将酒水喂给他,媚眼如丝:“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陛下,是云莞不好吗?有了见骊,您就不要我了。” “要。怎地不要?你们两个,朕都要。”他朝顾见骊招手,“给朕过来。” 昌帝喝的酒中加了助眠的药。顾见骊记下他喝的量。她起身,红着眼睛走过去。 “从了朕,朕会给你个新身份,日后你便可与你姨母日日在一起。” 顾见骊低着头,不吭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