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毕竟是个村子,这拜宴已经算是大过生辰。到了吃喝阶段就没什么正事,多是街坊邻里互相唠着话,并且相携商讨第二天的过节的事。 周家人和周城虽说都带上了“周”字,然而周元淮和周子淙看着文质彬彬相当有礼,吃饭细嚼慢咽,用筷几乎不怎么说话,确实和周边人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他们坐在主桌那边,并没有什么大碍。 周子澹不同,对周围满是兴趣。眼神就没完全落在桌上菜过。 他吃到八成饱,人起身跑去招呼三娘。 明天过节,村里头不止是要给三娘他们过成人礼。周城不少人还有跳舞赛马斗牛射箭拔河各种有趣的事。三娘正眼眸发亮搓手和严家娘子说着自己要不要也参加。 严家娘子正说着:“你过成人礼那么忙,又跑去参加这些。布都不染了吗?” 梅三娘想着宅子里的布:“布要晾干。晾的时候我也没法上色。我们染布坊还要参加集市,帮忙布置这里那里的。” 周子澹喊着:“三娘三娘。” 严家娘子和梅三娘正聊着,没听见。于是周子澹凑过去冒了头,嬉笑和三娘招呼:“三娘!我给你准备了礼。” 严加娘子被吓了一跳,眼神奇怪看了眼周家二郎和梅三娘。怎么这两人这么熟络?三娘生辰,周家人进门不是送了礼,周家二郎专程再送一份? 梅三娘也诧异看向周子澹:“你给我准备了礼?” 稀奇,简直像是见周子澹重新做了人。 周子澹咋舌了一下:“怎么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我不该单独送一份礼么?” 严家娘子眼神更加复杂,复杂中亮起光,竖着耳朵就想听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让人单独送一份礼。 “……”梅三娘听着话,明知道周子澹是好意,却偏偏手上发痒。她拽着周子澹往边上走。 严加娘子调侃:“哎哟,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了?我和三娘是什么关系,难道还不能听一听了。” 周子澹被拽走,依旧没闭嘴。他打趣留下话:“那看来我们更不一般点。” 在严家娘子的调侃式爆笑声中梅三娘气得一脚踩上周子澹的鞋:“你说的什么话呢!送什么礼?好好说不行么。” 周子澹被拉到一边,低头看看自己脚上鲜明的脚印,笑也跟着笑大声了点。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锦囊袋递给三娘:“我家里没有什么姑娘。家里正巧有这么一对姑娘用的耳坠。你看喜不喜欢?” 别人送发簪送首饰,通常都打个盒子。像用袋子装的大多不值钱。梅三娘以为不是什么贵重的,很利落接过,从锦囊袋里取出耳坠。 耳坠刻了“福”字的镂空金球,球中似乎还放了一颗小金元宝。下方挂着穗,穗丝鲜亮,半点不比周城爱用的那些染布颜色淡。 周城人喜欢用银打造饰品,少有用金。一来是金子贵重,大多数家里人没有那么多钱。二来是传统,大家都用银饰。 像这样精致耳饰,多少在周城罕见。大抵是江南年幼的小姑娘才会佩戴。或许京城也流行? 梅三娘将耳坠塞回锦囊:“太贵了。”她抬起头看向周子澹,将锦囊塞回给人。 谁想周子澹一直在看她的动作,几乎是预料之内拿到了手。他毫不犹豫说了声:“你要是不要,我扔了去。反正家里也没人戴。谁要是捡到了就归谁。” 他说着,扭转身子往宾客方向一丢。 梅三娘知道周子澹向来离谱,猛得上前抓住人的手。她脑子还想着,周子澹不会假扔逗她吧?却没想锦囊真的被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到一张宾客宴席桌的桌边上,侥幸没落到摆满菜的桌上。 周边的宾客一脸懵,看着突然天降东西,低头打算捡起来看看。梅三娘撒腿跑过去,冲到桌边先一步将东西捡了。 她半弯着腰,仰起头对着眼熟的村里人,露出一个笑脸:“手滑。我的。” 对方茫然懵点了头,又见梅三娘如风一般捡起东西往回跑。 今天过生辰,高兴了大半天的梅三娘跑过去,追着周家二郎狂奔。周家二郎见状不妙,撒腿也跑。一跑一追,梅三娘在愤怒喊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