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每次来球场身上都带了药,这次也不例外,他让秦晟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挤了一点药膏在手指上,小心涂抹秦晟脸上的伤。戴子明从他手上分了点药膏涂抹另一处伤痕,手上力道没轻没重,瞬间让秦晟皱起了眉,握着他的手推开。 “嘿,怎么还嫌弃上了。”戴子明嘀咕,抽了张桌上的纸巾擦干净指尖上的药膏,说,“秦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谁先动的手?” “我。”秦晟淡淡说。 江予动作微顿,低垂着眼神,拣起那只药膏又往指尖上挤了一点,低眉顺眼地专心替他擦着药。 “卧槽,我还以为是庄敛呢。”戴子明惊讶,“他怎么了?” 秦晟恢复了眉低眼慢的情态,显然不太想说,“没什么。” 不过就是在听说他的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后,看见庄敛还敢顶着自己弄出来的伤纠缠江予卖惨,一时没忍住火气罢了。 可惜现在庄敛背后的人是闻仲璟。 听说闻仲璟现在是铁了心想培养一个继承人,秦闻两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秦家的家主不会因为一个在申城排不上号的江家得罪闻家。秦晟心烦意乱地按了下唇角,手指触感湿腻,凑到鼻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 江予擦完了药,默不作声地旋紧了药膏的盖子。 秦晟很快盯了他一眼,兀地站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啊?好。”江予“啊”了一下,和戴子明一块儿目送秦晟从看台下的门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秦晟这个电话打给了谁,江予眼皮不自然地跳了几下,他抬起手揉了揉,心情不太好。 刚才好像误会庄敛了。 ——庄敛劣迹斑斑,江予对他的信任早就在他承认他就是那个变态的时候消弭了。 好烦,不想和他打交道。江予有些焦躁,不自觉咬着唇,直到秦晟打完电话回来,他才反应过来松开被咬出齿印的下唇。 秦晟重新回了球场。 江予没去看他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两下手机,看见十分钟前佟媛在群里发了他们投的那款游戏的进度。江予对这个东西不怎么感兴趣,随意扫了眼就退了出来。 戴子明在他身边坐下来,瞥了一眼他的屏幕,“哟,都要公测了?” 江予“嗯”了一下,收起了手机。 这次球场上没再出什么摩擦,训练结束,庄敛被戴子明拦住了。 庄敛阴深地掠了远在他身后避开他目光的江予一眼,他往前戴子明身后走了一步,立即被护小鸡仔的老母鸡戴子明拦住了,眼神沉了沉,冷郁地说,“让开。” “别啊哥们,是我找你有事。”戴子明嬉皮笑脸地说,“我们想去你那儿把小鱼的东西收拾走,钥匙方便借一下?啊对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动你的东西,收拾完小鱼的东西就走。” 庄敛眼神低垂,阴晦不定地瞥了他一眼,低冷阴戾地重复,“让开。” 江予顿了顿,没看庄敛,小声和秦晟说了句话,秦晟点了下头,他就很快离开了,身影消失在出口。 “……”宝宝。 庄敛躁郁难耐地咬紧了齿关,理智和急欲他抓回来的欲|望在脑中疯狂拉扯。 好后悔。 那天那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他应该当着他们的面○了他。 让他死在他的床上。 庄敛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两簇冰冷渴||欲的幽火,死死盯着江予消失的方向,脚尖微转,他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