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更想说,就要和江听白过几十年形同虚设的婚姻生活了,能挺得过来吗? 但是于祲给出了科学解释,“月亮背对着地球的那一面,是粗糙的环形山,它本身不发光的,是靠反射太阳光照亮地球。” “你对诗意过敏是吗?”于祗斜他一眼,“难怪现在还打光棍。” 于祲:“......”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就她这性子谁能和她过到一块儿去? 他拿起桌上那份婚前协议看了看,啧,江听白要看见了估计得气昏过去。 还没结婚呢,就把离婚以后的大事小情都算计好了,以江听白想和她妹妹共结连理的决心,他能受得了? 于祲有些好笑地问,“这破协议,老江看了什么反应?” “他直接给撕了,那意思好像我逼着他偷人一样,纸屑撒了一地。” 于祗很没有所谓的,撑着头,继续她的苦大仇深。 于祲脸上的酒窝笑漏了一个,“能把他弄得发回火儿,你也是挺有本事的哈。” 江听白是公子哥儿里头出了名的惜老怜贫,虽说人挺傲气,但在基本的礼节上却是比谁都要注意的。 他还记得大四保研那会儿,面试当天江听白差点迟到,于祲电话打烂了也没人接。 后来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里,一问才知道,他在坡上遇着一扶着三轮车收破烂的老大爷,见人家可怜,愣是帮他推上了坡才离开的。 于祗奇怪,“他不是经常发脾气吗?” 于祲刚想说那是对你。 你没发现江听白一碰上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吗? 但没等他开口。 于祗已经开始抒发己见:“而且吧,我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男的婚后偷个把女的不是常态化现象吗?你们这帮人有几个好东西?我苦心为他虑好后事他还挺不高兴的呢。” 于祲:“......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三分钟里他被骂了两次,出自他亲妹妹之口,而且都不带脏字的那种。 不是于祗对婚姻或者说感情悲观,而是她身边太多这样的真实案例,每次参加完party或是下午茶回来,又要多听上几件圈里的鸡飞狗叫。 京城豪门间你嫁我娶,来回往复着,利益早已罗织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可有一件事,是始终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大家都不谈感情。 从上一辈再到他们这一代,于祗眼里看到的,无一不是凑合过日子罢了。 还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于祗每次和明容打完视频电话,她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面前横穿而过,最后不可回头地注入长岛海峡的康涅狄格河,想起一辈子都没幸福过的妈妈,于祗总有个错觉。 她认为他们完完全全是两代人,见的世面不同,感兴趣的所在不同,价值观也不同,但后来发现他们根本是一个人。 他们有同一个名字,就叫做——名利的棋子。 这个悲哀的事实,从蒋玉轻被逼走的那天起,于祗才迟眉钝眼地意识到。 于祲有点看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江听白他喜欢你?” “我天,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于祗被惊着了,她像看新物种一样,上下打量她哥,“说他喜欢你还靠谱儿点。” “......” 于祲在心里长念一声儿,老江,哥们儿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突然发现,比起和江听白领证结婚这件事,于祗好像还更难接受他喜欢她。 这些年江听白钱是一桶一桶的挣,但追个姑娘怎么就那么南辕北辙? 于祗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大早,江听白接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即便于祗化着精致自然的眼妆,但他还是举一反三地瞧出了她的疲态。 在快开到民政局那条路时。 江听白把车停在了路边,“拿来。” 于祗:“什么?” 他转过头看她,“你不是要签婚前协议吗?拿来给我签字。” 于祗忙翻包去找,江听白看着她那副样子,当真好气又好笑。 讲好离婚的条件就值当她那么高兴? 他不耐烦地催促了句,“快点,晚一分钟我可不签了。” 于祗把协议和笔都递给他,“一式三份,在这个地方签名就可以了。” 江听白看了眼小心翼翼把协议书放回去的于祗。 如果这样能叫她安心的话,如果共同组成一个家庭都不足以把她留在身边的话,如果她就是无法爱他的话。 他放手也会放的更愿赌服输吧。 两家安排的行程很紧凑,领完证的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正日子。 江家子娶于家女,对于年纪大些知道他们上上辈是何关系的人来说,本身就是段佳话。 于从声得了这么位东床快婿,招待起宾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