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又笑起来,“所以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呀, 有了规矩大家才能平平安安长大, 不然都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就全乱套了。” 一群孩子都似懂非懂,宿碧拍了拍手,“现在我们不背了,来唱一遍好不好?我唱一句, 你们跟着唱一句。” 孩子们又接连喊起来,兴高采烈说好。 陈水章愣愣站在门口,看着院子中央穿一身蓝色长裙与白色大衣的女人,耳边是温柔唱着童谣的歌声。 他心口猝不及防飞快地跳了起来。眼里只有宿碧笑意盈盈的侧脸,还有黑发挽起后露出的一截细腻雪白的后颈。 他想起一幅油画。 “怎么不进去?”身后有人问。 陈水章猛地回过神来,抬手碰了碰泛红的耳朵想挡一挡,免得让来人看见,“我……他们在唱歌,我怕进去打扰他们。” “怕什么,进去跟他们一起唱。”说话的人是同样在教会小学当老师的女学生,笑着说完,她自己沿着长长的围墙走进去,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当他傻?这些小屁孩每天见了他都想尽办法为难他,照顾他们比画画累十倍不止。 两人对话走动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就惊动了那边的宿碧和一群孩子。她回过头来见是陈水章,于是笑着站起来,“正好老师唱累了,既然陈老师来了,就让他教你们。” 陈水章一听顿时苦了脸,一群孩子立刻幸灾乐祸跑过来,推推搡搡地把人给弄到院子中央。 “刚才我们在唱在唱《打鱼歌》。”宿碧笑着提醒道。 “陈老师站在门口好久啦,肯定是在偷看。” 陈水章气急败坏反驳,“胡说八道!” “才不是胡说八道,我看见了。” 宿碧就站在旁边,陈水章有些窘迫地匆匆瞥她一眼,见她只淡淡笑着却垂首不说话,赶紧拔高嗓音,“快坐好,还要不要唱歌?” 等给一群孩子上完课已经不早,陈水章满头大汗,宿碧看见,侧身倒了杯水给他。 陈水章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觉得好了些。正擦着头上的汗,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问道,“你……过年要回洪城吗?” 转眼间他们来鹿阳已有半年,这会临近年关,他问这个也是人之常情,洪城毕竟是宿碧的故乡。 “不回。”宿碧摇摇头。 “怎么不回?” “没什么家人,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不如在这里跟神父和孩子们一起。” 陈水章笑起来,“我原本觉得自己应该难过的,但是这会发现竟然跟你想的一样。” 姐姐死了,洪城再没有他牵挂的人。更何况这里有她,还有孩子们。 “你刚才不是还嫌弃他们折腾?”宿碧忍不住笑,“孩子们说的对,陈老师是刀子嘴豆腐心。” 陈水章脸又一垮,“这帮家伙个个古灵精怪。” 两人并肩朝着门外走去。 “那……”陈水章犹豫片刻后问道,“你爷爷祭日时你回去吗?” 宿碧沉默片刻,唇角弯了弯,“当然要回。”就是来年一月里的事情,无论如何,爷爷的祭日她是要回去的。洪城那么大,总不会遇见他。 她觉得自己心境平静许多,再想起过去,想起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孩子更多也只是惋惜。只是宋怀靳,她还是想着能不见则不见。 心里总还是下意识想逃避。 气氛有些沉重起来,宿碧露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