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则是下午两点多走的。 跨年演唱会就在明天,新女友提前到来,想给他惊喜却扑了空。关则边给阳台上的绿植浇水,边一连挂了她两个视频电话。 洛潼看出异样,问怎么了,他才说出女友的到来。 洛潼沉默不说话,关则就慌了,他太知道她生气是什么样,于是急急去拉她的手:“我不去,你别生气。” 洛潼闻言眉头紧皱,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吗?” 一股难言的情绪顿时蹿遍全身,洛潼深吸了口气:“我记得我们的共识是,我们是朋友,但交往的另一半要放在第一位。” 关则怎么不知道,每每他有了新的交往对象,她总会开始拒他于千里之外,她以为自己避嫌得不露声色,可事实上从对他说“好”和“不好”的次数多少,就可以判断她对他当下是怎样的态度。 比如现在,她又在频频拒绝他。 不过是因为他一段短暂的关系,那些有什么要紧,谁都不如她重要。 “我就想多跟你待一会儿。”关则说。 “可我不想。” 关则静下来,像因这句话受了伤,洛潼见不得他那样的眼神,转身进客厅去收拾他的东西。 外套、帽子、口罩……一样不落。 她匆忙地收揽这些不属于这间房子的物品,然后听见物品的主人在她身后说:“可你在前男友们和我之间,也总是选择我。” 几乎是炫耀的话,关则却说得平静,而洛潼没在他的语气里读出任何骄傲,只有平淡的叙述。 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事实就是,她和他一样,在无形间伤害了所有爱过自己的人。 洛潼再次被戳痛了。 她再一次感觉到,她的爱好不堪。 关则平生少有不体面的时候,做了歌手后更是,眼下却在大冷的天只穿着双袜子在门口站着,怀里抱着件名贵的外套,然后弯腰狼狈地穿鞋。 怕有人偷拍,他还是快速乔装好,面对紧闭的大门默默站了会儿。黑色口罩遮住所有表情,他想要敲门,手却在碰到门之前放下。 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洛潼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背靠在门上,闭了闭眼,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去,眼泪却从眼角溢出来。 她回到阳台上把剩下的水浇完,又花两个小时做完了一整间屋子的大扫除。地上很干净,洛潼大字型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放空。 躺着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等洛潼再醒过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远处一方小小的荧光闪着,微信提示音在这一刻将她从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里拯救。 是谢恪迁将婚检结果报告单发过来,并没有说其他什么。 洛潼蓦地生出等待考试成绩揭晓的紧张感,点开图片,从头浏览到尾,最后盯着一行字看了半天。 “未发现医学上不宜结婚的异常情况和疾病。” - 谢恪迁挂断段为的电话,又将报告随手转给洛潼,转身回到席间。 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也多是科技公司的老板。白日的科技展览大会他只去了下午半场,可在场的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