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完衣服,坐在外面陪外婆看电视聊天。 “溪溪,是你手机一直在响吗?”林雅琴从两人旁边经过时问。 “嗯,可能是班级群里有人在聊天。”叶临溪怀着些想要惩罚男友、故意让他着急的心理,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再次拿起手机时,提示栏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一长串的消息。 最近的一条是质问的语气:为什么不接电话? 情绪刚缓和下来的叶临溪看着那一排问号,心里又委屈起来。 你还敢凶我! 外婆家只有两间卧室,妈妈为了照顾外公方便,在他睡的房间里搭了张小床。叶临溪和外婆则睡在另外一间。 老人习惯早睡,睡眠又轻。为了不打扰外婆,叶临溪没敢接打电话,继续用QQ和宁谦交流。 担心感情有第叁人介入的醋意,不能当面言说的疏远感,文字交流的延宕和易于产生歧义,叶临溪积压了不是一天的别扭不安和宁谦因为紧张了太久难以掩住的焦躁,让两人这场气第一次没能叁言两语就重归于好。 反倒越吵越急越说越乱。最后两人都上了火,各自撂了几句气话,气鼓鼓地分头睡了觉。 心里有事,觉也睡不踏实。刚有些迷糊又醒了过来。叶临溪睁着眼看着黑乎乎的屋顶,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堵得她喘不过气。 手机在枕旁亮了亮。她赶忙拿起来。 是宁谦发过来的:溪溪,我睡不着。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好难受。 叶临溪鼻子一酸。 她也好难受。吵架难受死了。 她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推门出去,站在门廊外面,给宁谦打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溪溪。” 听到宁谦有些着急地叫她的名字,叶临溪感觉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又酸又软,满心皆是无法言说的委屈。 她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宁谦吓了一跳:“溪溪,你哭了吗?别哭啊,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别哭,你一哭我更难受了……” “没哭。” “都抽鼻子了还不承认。”宁谦也有些鼻酸:“宝贝不哭了好不好?我们不吵架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不应该不跟你说一声就跟我爸去山里,然后你已经不高兴了我还跟你急,这也不对。我之前还说喜欢你吃我醋呢,结果你真吃醋了我又着急,我真是……出尔反尔,大坏蛋。” “嗯。”叶临溪点头附和。 “还嗯,真觉得我是大坏蛋啊。”宁谦笑起来:“我刚才也是害怕了嘛。我们以前从来没这么吵过,你那么久都不理我,我心里慌得不行,脑子里全是不好的想法,我差点以为你想跟我分手了。” “不准说分手。” “好,不说不说,再也不说了。现在有点晚了,我明天一早就跟那女生说清楚,让她再也不要联系我了,然后就把她删掉,好不好?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太粗心了,没有考虑你的想法。我刚才睡不着就在想,如果我是你,有个喜欢你的男的时不时跟你联系我肯定早就受不了了。之前你们班那个陈明远追你你立刻跟他讲清楚了但我看到他站得离你太近了还不舒服呢,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忘了呢。就仗着心里只有你,自己不当回事,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你也不用当回事,也不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 “你还知道啊。”叶临溪去旁边搬了个矮凳,她靠着廊柱坐在凳子上,歪着头听宁谦说话。 “知道了,这次是真的知道了。”宁谦长长舒了口气:“我的天现在终于感觉是在活着了,刚才真的是快难受疯了,心口堵得,恨不得立刻停止喘气算了。溪溪好点了吗?不哭了吧?别难过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惹你哭了。” 十月初的小镇,凌晨两点多的小院门廊下,虫子在微凉的秋夜里一声接一声叫得欢畅。 宁谦的声音很轻,柔柔的尾音从听筒传出来,带着轻微的震动混着虫鸣流进耳朵。 “宁谦,我好喜欢你啊。”叶临溪说。 宁谦笑起来:“干嘛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