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叶紫耀轻轻喘了几口顺气道,“他比那个老男人更配你。” 然后哈哈大笑地又跑远了。 “老男人?” “他说的是楚繁。我平日喜欢喊楚繁为老男人,别看他长得比较年轻,都奔四的人了。所以啊,小鬼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再等个几十年,楚繁就入了土了,干嘛非打打杀杀的,多危险。”简之打了个寒颤,拢紧了衣服,“走吧走吧,赶紧回家。” 如果今天不是看见了叶紫耀,他大概已经不会记起楚繁这个人了。 每天的生活被设计排满了,偶有得空也是分给了江火然,有时候通过远程视频看江火然在那一边抱着兔子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简之就突然很想发笑,越想笑,内心却越冷。 他只是知道,他回不了头。 回不了……头了。 一阵猛烈的风雪激荡了过来,简之把头缩进风衣高高竖起来的领子里,还是被打红了眼眶——他突然就想起楚繁原先答应过他一件事来着。 算了,当初一个是无心言之,一个是无意回答,太认真就输了啊。 江火然在元旦过后果真立马就滚蛋了,亲自飞往越南谈一笔军火生意。 简之在年前正好接到了一笔中国风的设计,于是这个年几乎就是在成天的核对细节,忙脚本,设计图纸当中过完的。 没有鞭炮吵醒的年还真是有种分外冷清的味道,要不是程智斐那短信提醒,他大概还不知道这个中国年已经过了。 二十一岁了,简之,再不快点达到目标,你就完蛋了啊。 简之对着被几个画架子占满的空间,红色喜庆的底稿还留在其上,大片大片红色的颜料堆了满地,突然间就迷茫了。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从天花板上一寸寸地降了下来,濒死的感觉。 就这样,他在伦敦的第二年生活开始了。 那一天,简之像往常一样从图书馆赶回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他现在是业界非常出名的设计师了,由他接手的设计案一般都能被卖到很高的价钱,简之也忙的越来越找不着北,可他却很少出席应酬活动,尽量不去露面——有些人说他这是在故意耍拽,只有简之清楚,自己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再说了,他这辈子唯一会亲自去领的,大概只有那个全球顶级的设计奖了——既然现在领不到,自然就没有出面的必要。 他这几天一直在跟导师一起合作一个即将上市的大项目,今天刚从图书馆里找到点灵感——还是看书看的烦了,一合书看到对面一个正在喝奶茶的中国女孩时,来了灵感。 简之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记录下来,但是想了想,这么晚了那个女孩子回家安全么?便又折了回去——整栋图书馆仍旧灯火通明,可人已经不见了。 一瞬间就有一种巧妙的感觉浮了出来——人生见与不见,消失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