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返回寺庙,薛品玉手持一根竹棍行走,圆舒向她递出手,想在这顽石山林间牵她行走,以免她摔了。 薛品玉没有搭手,倔强地拿竹棍撑地,因记恨昨夜诱惑这和尚,把‘肉’都喂他嘴边了,就差塞进他嘴里,他都不张嘴。 薛品玉每每一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羞辱。 这死和尚,活该他敲一辈子的木鱼,撞一辈子的钟。 脚下一不留神,薛品玉在青苔石板路上溜滑了两步,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往前倾倒,眼看就要摔了,圆舒眼疾手快,伸出一双手,接下了薛品玉将要摔倒的身体。 手肘无意触碰到那片柔软,圆舒惊慌失措,想放手又不能放,只得扶着那片柔软,速速将薛品玉的身体扶正。 “让你扶了吗?”薛品玉将圆舒往后一推,眼中一股傲气,没好气地说道,“就该摔死本宫。” 圆舒被推得踉跄往后一退,看着那位小公主撑着竹棍,昂头从眼前走过,圆舒垂手,脚步跟稳了她,有意护在她身后, 一路多蜿蜒,长途之后,快要走到明光寺时,圆舒以为师兄弟们,还有薛品玉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会如上次那样等候找寻,可寺外一片静悄。 寺内冉冉升起了一缕不寻常的青烟。 “公主,且慢。”圆舒一把拉住要向寺庙走去的薛品玉。 薛品玉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要往前走。 “公主。”圆舒拉住她,声音变低,“寺内恐有异变,切勿前行。” 以段止青为首,率领了一队十人护卫队驻守在庙内,就是山贼攻来,都会把山贼们杀个片甲不留,能发生什么异变? 薛品玉:“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我们退去高处看看情况。”圆舒指向半山坡的菜地,从那里可以俯瞰寺内的后院。 “不去,本宫要回去沐浴更衣,没工夫和你去那里。” 薛品玉就要走,圆舒为了她安危,强行拉着她往山坡高处走,薛品玉吵闹,他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叫她安静。 拉拽多时,终将薛品玉拖到高处,圆舒压低了薛品玉的身子去看位于下方的寺庙。 平时寺内再安静冷清,也会有人走动,如今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寺中香炉内只有一堆已经熄灭飘着轻烟的冥纸。 屹立在庭内青铜制的仙鹤断了半边翅膀,大火过后还在修理的厢房今日停了工,没见人,只瞧得见榔头锤子等物东倒西歪摆放在地上。 “公主不觉得奇怪吗,这大白天的,没有人。”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说不定他们在屋内呆着,阿狗你尽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就看见服侍薛品玉的那几个太监从藏经阁里走了出来。 “看,那不是人吗?”薛品玉指着那几个背对他们方向,走路姿势怪异僵硬的太监说道。 而当那几个太监转过身,看清他们眼白外露,眼珠子外翻,印堂发黑的模样后,薛品玉身上的汗毛直竖,短促地叫出一声,被圆舒迅速堵住了嘴。 圆舒声音沉重,在她耳根子旁轻声道:“公主别叫,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紧捂薛品玉嘴的同时,圆舒观察起那几个异样的太监。 他们脸上无不都是青筋爆裂,一根根遍布在脸上,神情漠然,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走着。 藏经阁对面的小塔发出怦的一声,走出几个与那太监们怪异症状相同的宫女们,双方碰上了,彼此嗅闻了下气味,就交错分开了,像在找寻着什么。 连从佛殿内走出的桃夭也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薛品玉费劲扒开圆舒捂自己嘴的手,吁起气问道:“他们怎么了?” 这画面过于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山林里忽然传出一声鸟惊。 寺内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鸟惊的方向统一望了过来,圆舒压着薛品玉的头变得更低了,免得被那些东西发现。 圆舒较最初看见那些东西时,变得镇定了,缓缓说道:“他们大概,中邪了,被邪物附体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