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非常值得。秦音是他走下去的支撑,他不能没有她。 殷复站在花园另一头的太湖石山旁将这黄昏暮色中相拥的夫妻收入眼帘,他静静看了一会,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宴席过后姜府的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姜晗又恢复了以往回府的频率,之前的争吵似乎不过是小夫妻之间的闺房情趣。殷复殷炽也消停下来不再要求拜访姜府,姜夫人这病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姜夫人的病好了,秦音便能松快下来,这两日姜晗回来得越来越频繁,她觉得烦得很,于是借口去城郊法觉寺替姜夫人祈福的名头放放风。顾慎担心她安全,也跟着一起去了。 出了城人烟渐少,身边又是最亲近的人,秦音也不必继续遮掩,掀开车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城外官道宽阔平坦,马蹄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单一重复,道路两旁层林尽染,偶有嶙峋的枯枝挣扎似的刺向长空,绵薄的云挂在枝头被风吹散,南飞的孤雁间或长鸣两声,微冷的西风裹挟着落叶腐烂的气味,秦音咳嗽了两声,却执意不肯落帘。 “音娘,小心吹风受寒。”顾慎拉了拉她放在腿上的手。 秦音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好久没有出门了,就算得了风寒也没什么不好。” “你啊你,”顾慎坐到她身边掰正她的身子,“没入冬手就这么凉,真得了风寒有你受的。” “若我能日日出门无拘无束,自然是身强体健无病无痛了。”秦音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顾慎去捂她的嘴,朝马车门外看了一眼:“慎言。” 明月顺着顾慎的目光看了看马车门,这次去法华寺轻车简行只有她们叁个人,但是驾车的车夫却是姜恒的亲兵、姜夫人奶嬷嬷的次子,可以说是姜夫人亲信中的亲信了,不知道这到底是姜夫人的重视还是怀疑。 秦音被捂过嘴也不多言只顾着看车外的秋景,顾慎替她披了一件大氅便闭目养神,明月默默赶着手中的狐皮荷包一路无言。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了法觉寺前,顾慎首先跳下车伸手去接秦音,明月跟在后面踩着凳子下了车,随行亲兵不好跟随女眷,只能跟着小沙弥去安顿马车。 实际上秦音并不信鬼神,若是真有神佛恶鬼善恶有报,那这世上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间疾苦,她跪在佛前,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但其实她又与前来焚香祷告的信徒何其相似,满口的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何尝不是只想着一己私欲。 佛堂后僧人的唱经声平缓单调,平仄都被模糊难以听清经文的内容,反而显得怪异压抑。木鱼声却又令不安的心绪平静下来,秦音抬头看着压顶而来的巨大金色佛像,佛堂外的阳光被门框切割在地面铺出白金色的网格,佛像的坐莲闪着金光,垂下的眼帘却隐在昏暗的长明灯光影中,无端透出阴森的可怖意味。 明月在一旁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顾慎站在外侧抱手而立,对拜佛毫无波澜。 她回头看向佛像面庞,让明月独自去禅房抄经,自己匆匆起身走到顾慎身边:“我们走吧,我想去后山走一走。” 她们二人刚离开佛堂,殷复便从佛堂后方绕了出来,他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也抬脚跟了上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