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或许真的是一味良药,苏眠不断用药物和新鲜的刺激去竭力掩盖掉他的痕迹,终于让自己梦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算是一种成功,但就和每次强迫自己去看地图没有什么区别,即使最终走到了目的地,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成就感。 现在的他又一次出现。 苏眠站在花洒底下,闭眼将湿塌下来的头发往后撩了撩,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又好像不完全一样,她离他是那么的近,总会给她一种唾手可得的错觉。 握着龙头的手柄压转回原处,苏眠右手捂在脸上,疲惫地抹去了面部的水珠。 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客厅不是完全黑暗的,地面四方沿边散发出微弱的灯光,旁边的水吧台顶上的灯也亮着,叶舟瑾坐在高脚椅上,手里慢条斯理地转着一个花纹精致的琉璃杯,冰冷,孤寂。 苏眠把擦头发的那块干毛巾挂在脖子上,迈步缓缓地靠近。 她也许一辈子也弄不清人类为何总是这样,明知会有危险,明知不该靠近,却仍旧会被身体的本能所驱使,对艳丽的玫瑰趋之若鹜。 叶舟瑾抬眼往这边微微一瞥:“还没睡?” “睡不着,”苏眠走到了水吧台,“你在喝酒?” “嗯。”叶舟瑾的唇抵在琉璃杯的杯沿。 这样看来其实叶舟瑾是有些女相的,长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映出阴影,像黑色的羽毛在灯下微颤,挠人心扉。苏眠看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知是在喝什么酒,是什么味道,如果可以,苏眠倒还真想要尝一尝。 “很晚了,”叶舟瑾倒酒的动作优雅从容,“冰箱里面有牛奶,喝完回去睡觉。” 苏眠光顾着欣赏,一听到“牛奶”两个字”,就说:“我包里的牛奶还没喝。” “热了再喝。”叶舟瑾的声音就像滴在睡衣上的水滴,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冷意。 苏眠终于回过神:“我去拿。” 是因为刚刚做的梦吗?心虚得她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走进房间的苏眠舒了一口气以平复心情。 不对,她心虚什么?梦是她做的,叶舟瑾又不知道,说话这么没底气,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而且他自己也大半夜爬起来不睡觉,还喝酒,又凭什么管到她头上来? 苏眠拿着那盒牛奶和睡前服药时用的玻璃杯,从房间径直走向厨房,她清洗干净那个玻璃杯,在经过叶舟瑾的同意后,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消毒过的客用陶瓷杯,撕开包装的一角将牛奶倒了进去,放进微波炉加热。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叶舟瑾,他还在喝,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牛奶热好了,杯壁很热,还好有小耳朵可以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