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追问:“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留下什么字条?” “他没留什么话,至于字条,小姐,您还是去问太太吧。我让魏岩把杂志给太太送过去了,要是有字条夹着,估计也在里面。”王管家一贯爱做甩手掌柜,把自己择得很干净。 “魏岩回来了吗?他不是和伯父一起去南京了?”我知道最近魏岩很忙,伯父赏识他的才干,还常常带他一起出差。 “中午回的,说是提前了一班车。”王管家一边走一边说,末了眼睛又瞟向花房的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了一个正在打理花草的身影,是魏岩。 “我知道了。”王管家的意思不言自明,我已了然。 我本无意去见魏岩,脚却不由自主地走近了花房。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我的确很久没和他好好说说话了,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介怀我和顾鸣章的事,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在害怕旧事重提会越描越黑。 伸手触及花房的玻璃外墙,我用手指描摹着魏岩的背影,最终还是垂下手来没有打开那扇门。 回了内宅,只见张毓敏正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一脸的兴致勃勃。 “伯母,我回来了。”我走到她跟前。 张毓敏仍旧埋头看着杂志,听到我回来了,敷衍地应了一声:“哦,平舒回来了。” “伯母在看什么?”我明知故问。 “一份画报,好像叫什么…什么友?挺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电影明星这样配衣服呢!赶明儿咱也找裁缝做身这样的旗袍。”张毓敏指着其中的彩页评头论足。 “原来是《民友》,好像我前些日子订的。”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把将画报杂志翻到封面。 张毓敏被扫了兴致,又听到是我买的画报,自然不好再继续翻看,“原来是你买的,算了你先拿去吧。” 我收起画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伯母,我马上看完给您好不好?” “不用了,一份画报而已,我想看可以再买。”张毓敏这下是彻底没了兴致,端起茶几上的咖啡道:“对了,平舒,魏岩给你买了栗子蛋糕,要不要我让王姐给你拿出来?” 我仔细翻了好久的画报,一张字条也没有,许绍钧这人不会以为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画报吧?到底顾鸣章有没有出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啊?您说让王姐拿什么出来?”我没有在听张毓敏的话,愣了神只听到半句。 “栗子蛋糕啊,魏岩下午排了好久的队给你买的呢!”张毓敏又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魏岩排了好久的队。 一听到栗子蛋糕,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来我隔三岔五能吃到的栗子蛋糕,都是魏岩买的吗? “是嘛,以前的也是他买的?”我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张毓敏笑着摇了摇头,“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既然讲到这个魏岩,我要多说几句了,以前总以为他是个喜欢溜须拍马的家伙,可时日久了,他却好像融入了我们宋家,别说下面人挑不出差错,就连我都快习惯他的存在了。你伯父也挺喜欢他的,还带他出去见世面,魏岩不在家这几日吧,我倒觉得事事不顺心了,真是前些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张毓敏说得眉飞色舞,言语间都是对魏岩的肯定。 “哦哦,那就好。”我放下画报,总觉得张毓敏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劲,要知道她可从来瞧不上底下人的,如今居然正眼看魏岩了。 且不说宋家的人,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魏岩的存在的?明明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却到处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我喜欢的花,总有人细心呵护;我想吃的蛋糕,总有人在我想吃之前送到,我想做的事,总有人为我费心安排......这一切的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