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已经涣散。 林深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拍拍他的肩膀,问他:“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王子摇头:“不回去。” 小孩子闹脾气一般执拗。 认识他的这些年,林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第一次听到他和辛雅纠缠在一起,林深的拳头都打到他眼前,又收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那份坚持。 劝人易,劝己难。 林深咽下难听的话,抚平语气:“她不喜欢你,你早就知道,干嘛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王子听低着头,林深见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说:“因为我他妈的喜欢她。” 他这话并不凶狠,甚至连“他妈的”这叁个字都柔柔落在地上。 “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可她早就和你说清楚,她不喜欢你。” “那又怎么呢?” “你明明知道,她最开始接受你,只是因为你像……” 像谁林深没说出口,但这话已足够伤人。 王子抬起头,望向林深,眼圈殷红:“那又怎么了?” 林深不知怎么,来了脾气。最开始他以为王子只是一时兴起,可蹉跎两年,林深见他越陷越深…… “你要当真像你说的那么潇洒,为什么一被揭穿,一被刺疼,就往这跑?你要是真那么无畏,你逃出来干嘛,留在家里让老爷子看看你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两年了,你除了把人往床上领,有一点进展嘛?!辛雅多看你一眼嘛?!你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到此为止吧!” 他说的这些,王子何尝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眼下被林深直咧咧地说出来,好不容易缝合好的伤口,又被撕开。 他站起来,第一次和林深呛声。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换成是顾淼淼你还能如此轻松么?” “能!如果她不爱我,我一定放手让她走!” 王子和林深对视,大门敞开,一阵风吹来,屋内一排长明灯烛火跳跃。 风来的及时,吹醒了林深,也吹醒了王子。 王子把酒碗放在桌上,迈过蒲团往外走。 “你撒谎。”他说。 林深怔住。 一旁久久未开口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话。 “他说的对。” 林深转身,对上他那张百年不变的脸:“什么?” “以己度人,太不公平。爱情又不是等价交换,非得有来有往才好么?他乐在其中,受了伤也得自己扛,你又何必做圣人。” “再说你那句谎言,如果她不爱你,你便放她走,当真能这么痛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