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去陪小梓?」已经好几天了,婪燄重新恢復到工作狂的状态,对他们、对亲王府来说这是好事,毕竟积压如天高的工作通通都可以迅速准确地进行,他终于不用再一个人独挑大樑,但稚森却觉得相较于婪燄之前,女人只要离开他视线半天就像要他命的疯狂,现在重新恢復到正常,正常到不对劲。 写下最后一个字,婪燄将文件档拿起,递向稚森,目光没有闪避,一如往常的表情温和,「西南领地连日豪雨造成淹水,灾难处置以及未来防治的流程,你待会派人尽快送交过去给驻地的负责人。」 稚森接下,却没有走,像是婪燄没有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离开似的,婪燄叹了口气,无奈微笑:「她现在身子已经好了,不用再有人瞻前顾后,我若再像之前一样整天黏在她身边,岂不是会给她造成压力?」 话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稚森还在思考,婪燄却不再给他提问的机会,「快去吧!」挥挥手。 「是。」还理不清想法的稚森只好拿着文件快步出去。 三王虽然没有闭不出户,甚至雷湛和婪燄相遇还会点头招呼,而凌还是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但不管怎样,原本三个一见面就像看见天敌般,一触即发的氛围已经不再,日子很平静,平静地从眾人一开始觉得的不对劲到诡异,直到现在是细思极恐。 只因为一点,他们三个男人,竟没有一个人主动前去找那个女人。 彷彿曾经争相抢夺的珍品,一时之间没人再留恋,成了乏人问津的凡物。 「月孃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和老爸吵架了?」小月不死心,第n遍的追问。 「真的没有。」我万分无奈的第n遍回答。 「那不然你说,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小月双手插腰的质问。 「他不来找我可能是因为忙啊!你也晓得亲王的工作他荒废许久了。」 「再忙难道就抽不出一点时间?还是说他都不用吃饭睡觉?」 我被堵得一噎,有些烦躁,「我哪知道,他不来找我是他的问题,你追着我问干嘛?怎么不自己去问他?」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何况他不来找我,我们正好能过过两人的母子世界,这样不好吗?」我挑眉。 「我当然满意,不过他不来跟我抢你就是不对劲!」 小月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敢情这小子是找不到人显摆独佔我的事情,所以浑身不对劲?我懒得再回答的不理会,小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没关係,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去问他!」 我急忙起身要拉住小月,身体却一晃,后腰撞上桌子发出声响,原本要出门的小月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我手后撑着桌子,「月孃你怎么了!」他紧张上前。 「没事,只是一下站太快,有些贫血。」我扯扯嘴角。 「那你赶紧坐下。」他扶着我坐回椅子。 看着他小脸上的不安担忧,我拍拍他的头,「你别担心,我缓缓就没事了。」微笑,「只是小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去……」我垂下眼帘,「别去找他。」 「为什么?」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小月皱眉。 为什么?我又该从何解释?只好笑着说:「没为什么,因为我答应小月要好好陪在你身边,所以我让他最近别来打扰我们了。」 「真的?」小月不相信。 「真的。」我点头,「过阵子,等他忙完,小月也觉得和我的两人世界过够了,我们再一起去找他,你就当作他是被我们发配边境,失宠的小妾如何?」 听到这比喻,小月不禁笑出声,「这么说起来,我比他还重要囉?」 「当然。」我毫不犹豫,「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孩子。」 这个回答大大取悦了小月,不再揪着婪燄的问题不放,「你坐会儿,我去帮你泡杯热茶。」 「好。」 晚上,送走出门前去本馆学习的小月,我坐到屋簷下的摇椅,就着月光,拿着一支雕刻小刀,一下一下的慢慢刻着,刻到一半,刀尖震颤,无法继续,甚至连刀也握不住地掉到地上,本被扶在腿上的木板也跟着落地,我注视着无力发抖的双手,咬住下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忍下不甘欲泣的悲伤,重新睁眼,眼里回归平静无波,将抖动的手安放在腿上,望着簷外的月亮,静待不适退去,也静待…不可避免的结局到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