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再……」以全世界人的人生去作赌注拚输赢?何况这里头还有我的孩子。 低头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仅存啜泣,重新睁着红肿半开的眼睛,「今天来找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也许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残忍,好人…一生都没做过坏事的好人,」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会有好的下场。」自己之所以悲惨,不过是因为运气太差了而已。 「没想到,连你也成了这样。」苦笑,手松开,湿烂的纸张飘落,伸手去握住那隻安放在身侧的手,是暖暖的温度,「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悲伤自责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本来…我还在想,如果…如果你能和他幸福的话,那…也不愧对他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了。」 「结果……我还是害了你,你明明…就是最无辜的人啊!」像隻脆弱小兽的呜咽低嚎,「这世界…为什么对好人这么不公平?」彷彿为她申辩,也为曾经的自己哭诉。 痛到喘不过气的捉住衣襟,用力喘气几回,找回呼吸的频率,「对不起,拉着你和你说了那么多。」歉疚的扯扯嘴角,「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一个…像是年轻时候我的人说说,〝你看,多年以后的张梓变成了这副德性,可悲的,可怕的,贱人〞。」 垂下眼帘,收回自己的手,摇晃起身,「帕金格说你明天就要离开金多司了,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预祝你万事顺心,一切安好。」 绕过椅子往门口走几步,停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稻禾说他找到可能治好我的办法了。」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我打算拒绝他,因为我实在不敢赌了,曾经义无反顾的勇气,早在这十八年的跌跌撞撞间,磨耗光了,所以……就这样吧!」语落叹息,蹣跚走出。 摇摇晃晃,前进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客房,拖着越发沉重的步伐,来到府邸角落的酒窖,晕黄的光线,环境早已整理,没了狼藉,反倒清空着,目光仅仅低垂,不看那一排排空的酒架,怕又想起雷湛当时说的一言一语,来回晃荡两遍,像是找着什么东西,却一无所获,只好让自己扶着酒架坐下,弯腰扫视酒架下方的空隙。 还是没有,原本空洞的眼神更加黯淡了,不过在满地残骸中,被人一不小心收拾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罢了,都是缘分,就像自己与他们,从来都是,有缘,无分。 即使这么想着,额角还是贴着地板,盯着架下的阴影发愣,迟迟不肯起身。 『张梓,你别那么固执好不好!』陈彬又气又无奈的皱眉唸道。 一颗泪珠滑落,流过鼻樑,打湿石地。 霎时,一隻手掌递到视线之中,一只金黄色宝石的银戒坐落在掌心,我睁圆眼睛,撑起自己,视线随着那隻手往上,黑发的男人正掛着一抹不比自己哭泣麻木神情好到哪去的惨兮兮,讨好意味浓厚的小小笑容。 『我可以答应你不去打扰她,但是我要跟着她。』婪燄才刚坐下没多久,冷静下癲狂的情绪后,看向魔蓓儿,『我保证,就只是跟着,……可以吗?』 所有人一顿,不难听出请求的意味,这个高傲的男人……魔蓓儿默默点下头,侧身让开,一阵微风,再定睛一看,原本的椅子上早已没了人影,魔蓓儿又注意到另外两个男人的视线,『去吧去吧!记住,就只能跟着。』魔蓓儿妥协的叹气。 那双金色的眼珠饱含水光,嘴角撑着一点点的弧度,「你在……」因为强忍哭意而卡痰,清清喉咙,声音勉强恢復原本的温醇,「找这个吗?」 视线又随之往下,停在那只戒指上,手有些犹豫的伸出,又顿在半空中,像是想拿又不敢拿的踌躇着,「没事,」婪燄把嘴角撑得再高些,加深弧度,试图偽装,却明显得逞强,「给。」他把掌心抬高了些许,缩短我手和戒指的距离。 手指轻落,指尖搭在戒身上,隐隐发抖,「别担心,回头我帮你找条新鍊子就不会再丢了。」温醇的嗓音有点喑哑。 「嗯。」鼻哼般的蚊声回应,拇指和食指捏紧戒身。 他握住掌中的手,吸吸鼻子,稳住浮动的情绪,「地板凉别坐,我扶你起来。」 我配合的起身,半途身子一顿,重新坐回地上,「婪……婪燄……」 「怎么了吗?」 我钝钝的抬起头,扯动嘴角,似乎是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稍纵即逝,「我……站不起来。」 婪燄僵住,原本待在附近的雷湛和凌一听也是一震,立即出现身影,「我的脚……好像不能动了。」红肿下的深褐色眼珠流露出一丝茫然无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