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们先回去处理公务,这里交给婪燄就行了。」我举起右手掌挥了挥,驱赶他们。 「小梓我们送你回去吧?」梅提议。 「不必不必,我还没虚到这种地步,你们去忙吧!我走了。」 一男一女注视着那人一跛一跛远去,步履沉重,彷彿背负了什么千斤重。 在我的房间外,我发现一个人,手半举着做出打算敲门的姿势,却迟迟没有落下,面上有着一丝踌躇,他似是听见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耳尖动了动,转头,一怔,显然还没准备好却见上了人。 本就刚硬的线条又更加僵硬,因为他摸不准对方的心情,担心会有一点防备,更怕看见对方眼中会出现排斥,没想到,开朗笑容乍现,「嗨!」 雷湛一顿,暗自松了口气,「嗨。」薄唇浅浅弯起。 房间内,我屈膝坐在床边内侧,他坐在床沿,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捏住他扎起的银色小马尾,「干嘛不看我?」 雷湛没有理我,「雷湛?」扯扯手中的小马尾,「雷湛?看我。」 他不为所动,我默默叹气,艰难地挪动自己,头窜入他怀中枕到他腿上,他一僵,我躺着视线正好落在他的下巴,肩膀来回蠕动瞧姿势,「别动。」 「那你看我啊!」只见他下頷线条一紧,迟迟没有低头,我挑眉,真不看我?继续努力扭动自己调整视线,试图与他面对面。 猛地,大掌用力压住我的肩膀,「别、动。」咬紧牙根,沙哑的声音更低了不少。 蝴蝶骨处,隐约感觉到某种炙热牴触,我惊讶地望着他,他终于妥协的低下头,深邃眼睛深处是闷烧的慾望,「你若要我碰你,就继续乱动没关係。」 脸颊热起,羞赧,「还不是你先不理我的,怪我?」娇嗔,瞟了他一眼。 那一眼略嗔含媚,促使男人喉头一紧,嚥嚥唾液,缓解准备燃起的燥热,不管不顾脑中尚未组织好的草稿,直接想到什么就说出,转移自身的注意力,「对不起,你儿子的事是我一时糊涂了。」 我微怔,显然没想到他会乾脆认错,他不好意思的下意识撇开视线,又怕我继续乱动,令他强忍慾望的耐力功亏一簣,逼自己再转回来看我,「那个时候,我是一时脑热,后来冷静想了三天,我知道自己中了那隻吸血臭虫的诡计。」薄唇稍抿释出不悦,「他倒是利用自己儿子打了一副好牌,嘖!」 不过婪燄的做法反倒给了他一盏明灯,想用孩子离间女人和他,那他自然可以反过来,利用孩子拉近与女人的距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对婪燄的观感可谓比陌生人更差,即使是亲生父亲又如何?血缘相连只是先天上的优势,可现在的状况,显然婪燄并不比他们更具优势,反而败相难掩,因为那个孩子充其量对自己或其他男人是因为与女人有不同一般关係而有所不喜,可对婪燄的厌恶,不只关于女人的关係,而是其本身就排斥婪燄是自己生父的这项事实。 目前的情况,谁先得到小孩的认可,谁就能得到女人的垂青。 「没事,你能想清楚就好了。」婪燄使的这计本就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我们都知道依雷湛和凌肯定会想明白其中真相,可想清楚又如何?小月的存在依旧会是这两个男人心中的肉中刺,不管再怎么说,他确实就是我和婪燄的孩子,小月再怎么抗拒婪燄,父子天性上总会有相连的地方,何况不需要有到婪燄的聪明才智,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对父子有多相像,不仅在外貌上,甚至是心性脾气都如出一辙,所以他根本不怕小月会反被雷湛他们收买,对小月而言,他只想一人独佔我,压根不会接受雷湛或者是凌的示好,那偏执的佔有慾就和婪燄一样。 在婪燄能真正独佔我以前,小月反而是他最强大的守备防线,这也表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信任自己的儿子。 婪燄不说,我不戳破,这点仅在我们彼此间心知肚明,一种比了解自己更深的了然默契。 雷湛看出我并未责怪或疏远于他,原本的忐忑不安消散,压抑的情慾越发清晰了起来,「张梓……这些年,你有想我吗?」有没有同他一样,朝思暮念? 想念吗?分离的这些年,我徐徐伸出手,凉凉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枕在他腿上,此刻仰望的角度,彷彿回到许多年前,年轻的自己天真烂漫的依偎在初登基为王的狼王怀中,那时的我和他,现在的我和他,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目光,好似什么也没改变。 「想。」瀲出优柔的弧度,清澈的杏眼中是满满的依恋,「我想你。」想念当时的你和我。 呼吸一窒,一句回答,三个字,星火燎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