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被吓到的尖叫弹开,头硬声撞上桌底,「喔!」痛得抱头低喊。 大半夜,我的尖叫声沉落后,回归一片寂静,彷彿刚刚眼前这个〝鬼东西〞不曾发出过声音,「是我听错吗?」我愣愣的自问着,「呵…呵呵,说得也是,又不是有鬼,怎么会突然有声音呢?」我乾笑的安慰自己,儘管自己已全身发毛。 「……是…小梓吗?」好听的声音透露着不确定。 身体僵硬,双眼瞪得大大圆圆的,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发出声音的〝鬼东西〞,「鬼…鬼呀──」吓得往后弹跳,再次愚蠢的撞到桌子,力道大到实心木桌不稳的晃动几下,「妈呀!痛死我了。」痛得逼出眼泪,但顾不得痛到爆炸的头壳,手脚併用的爬出桌子底下。 「祢…祢不要害我,我这辈子除了贪吃了点,还有捉弄过几个人之外,我没有做过坏事,祢可不能害我!」瞪着那发着红光的〝不祥之物〞。 沉默了一会儿,「噗,」一声噗哧,「呵呵…呵…哈哈哈──」 我愣住,哪里来的鬼可以笑得这么爽朗? 高耸的建筑,欧式古色古香的装潢内,一名长相精緻的男人,若说是经由上帝之手打造出的最完美作品也不为过,如丝绸般透亮的黑发全数严谨的梳在脑后,修长的指头执着笔在桌面上飞快写着,晶莹的金瞳和食指上的琥珀互相辉映。 对他而言,今天是个安静的,接近孤独的夜晚,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必须将一切安排好,才能一步步走向自己所规划的未来,每晚他都会把那个通讯器放在自己面前,儘管每天每天,通讯器不曾啟动过,所以每天每天,又是这样一如往常的,拥抱孤独的过去了。 然而,今夜,那红光闪烁将他笔尖震住,他不确定的看向它,那忽暗忽明的闪烁,宛如有某种催眠魔力般,竟让原本平稳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放下笔,手伸过去,仔细看,似乎还可以看见指尖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是…是她吗? 按下接通钮,「跑不掉了吧!」一声清脆却有点喘息,怀有得逞意味口吻的声音传来。 呼吸一窒,这样的宣誓,他清楚对方并不是在对自己讲,却有一股不明的力量狠狠撞击了自己波澜不惊的心,那心不再受控制,有了自己的意识,为了什么在狂奔。 「……你好。」他甚至不知道开头应该怎么说,只好给了一句僵硬生疏的〝你好〞,一点都不像平常能言善道的自己。 「呀!…喔!」先是一声尖叫,又是一声痛呼,她…怎么了吗? 过了一会儿,「是我听错吗?」她似乎在自问自答,「呵…呵呵,说得也是,又不是有鬼,怎么会突然有声音呢?」 听到此,他便明白,胆小的她又被吓坏的胡思乱想了,嘴角无奈的上扬,「是…小梓吗?」是她吧!只有她才会傻得这么可爱。 「鬼…鬼呀──」咚!一声撞击的闷声,「妈呀!痛死我了。」传来她的哀嚎。 她到底在哪里才会让她一直撞到东西?他忍不住好奇地猜测道。 才思考到一半,又传来恐慌的声音:「祢…祢不要害我,我这辈子除了贪吃了点,还有捉弄过几个人之外,我没有做过坏事,祢可不能害我!」 他怔住,『为…为什么!我上辈子除了乱丢过垃圾,捉弄过陈彬,还有对帅哥发过花痴外,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怎么可以下地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朝着自己如此嚷嚷,明明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害怕,还是鼓起勇气理论着,感觉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肯吃亏呢! 「噗!」他不禁噗哧一声,那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的笑意,迸发:「呵呵…呵…哈哈哈──」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可能还会被眼前如此大笑的男人吓坏,毕竟他可是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大声了,或者是说…像个人的笑了。 一股暖流冲刷了每夜每夜的孤独,放下笑到抚额的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