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妤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不远处走来几人,还抬着两顶小轿,轿子一摇一摆往这里来,伴随着一丝不寻常的妖气。 她立马走进去,分开还抱在一起的两人,问朝芸,“姑娘还请了谁吗?” 胡朝芸有些懵的摇头,她早已家破人亡,亲戚们自父亲被赐死后都已不再来往了。 “门外是谁?” 她提着裙子往外看,是王员外和他的家丁,还不待说话,那群人已经落脚在此处,喜婆站在门外叫着“芸丫头,快出来迎接员外。” 胡姑娘有些绝望地看向王员外,她知道,总有这天的,自那日在药铺见到他时,自己就逃不掉。 王老爷家开着全京城最大的药铺,胡夫人和胡姑娘经常到此抓药便认得了,他同胡夫人承诺,若将芸娘嫁给他做妾,以后的药膳便都由王记药铺供给,两人回去后喜娘便上门,聘礼一箱箱运来,人参鹿茸装运在箱,面对病床上的弟弟,含泪也答应了。 可现如今阿弟已经故去,如何能嫁,阿娘也不在了,她只能自己独自面对。 喜娘要拉朝芸,绮妤见她面无半分喜色,故意挡在中间,问道:“不知几位是谁?也来祭拜故人吗?” 云芊也将朝芸挡在身后,面色不善地打量王员外,满身都是草药味,看起来居然十分年轻。 喜娘不悦地郑重道:“这位是王员外,芸娘即将嫁给王员外,有你们什么事?” 云芊一惊,这是王员外?怎么跟李公子说的不一样? 喜娘就要把朝芸拉出来,绮妤伸手一挡,“慢着。”她紧盯着王员外,满身都是草药味,也挡不住身上透出的妖气。 她绕着王员外走了一圈,冷笑一声,“不知员外娶了几房夫人?” 王员外有些戒备地看绮妤,“我娶几房与姑娘何干?” “胡姑娘现如今已失双亲,按理来说得守三年孝期,你竟敢现在来找人,莫不是无视当朝律法?” 朝芸此时泪水滂沱,忽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王员外微笑道,“我此次来不过是祭拜胡夫人,姑娘多虑了。” “那就请吧。”绮妤让开身子,站到朝芸身前,挡住他的视线。 接过家丁递来的纸钱烧在铜盆里,云芊见他只是随意做了个样子,不以为意地移开视线,见绮妤死死地盯着,奇怪地问:“师姐?你怎么…” 绮妤手放到她唇上,让她噤声,“待会儿再说。” 又见他装模做样地燃了三炷香,做罢便走到门口,对朝芸道:“胡姑娘,你节哀,我会一直等你的。”说罢便带着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绮妤施法放了只灵蝶跟上他,又转身问朝芸,“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朝芸低头,“我常去抓药,王员外开药铺,他说他经常去锦绣坊听过我的曲子,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云芊有些心急:“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她摇头,“我也不愿,只是聘礼已经收了,那些药材也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绮妤一笑,“没事,尽可用掉,对男人用不着愧疚,他可是想要你死。” 云芊和朝芸都猛然抬头,绮妤认真对朝芸道:“那男人是个千年人参精,你命中带煞,六亲孤绝,正是他妖法修炼的最佳药引。” 朝芸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六亲孤绝?是我克死父母和阿弟的吗?” 云芊见她抓错了重点,摇着她的手臂,“那个想娶你的男人是个妖精!” 她此时已经魂不守舍,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云芊连忙接住她,看向绮妤,“师姐,这怎么办?” “把她带进内室。”绮妤拿出点睛笔,随手画出几张符纸,分别置于她床头乾坤坎离四个方位,另一张放进随身的香包里,又拉着云芊走出,两人一起施法将整个屋子封印住,妖魔皆进入不得。 回去路上,云芊好奇问绮妤,“师姐,你怎么知道王员外是妖?” “因为他身上有妖气。” “我怎么闻不到?” 绮妤脸上笑嘻嘻,说出的话异常狠辣,“因为你功力不行,等我回去告诉云出,你等着挨骂吧。” “...师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