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本还坐在矮桌下温书,听见这话立刻站起身,起的急了不小心将桌子掀翻,众人纷纷看向他,见他神色慌张,六神无主,景策走过去将他的桌子摆好,轻声问道:“李兄,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李公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见景策发问,连忙拉住他,“景兄,是锦绣坊出事了,芸娘有难。” 说起这锦绣坊,实为一家酒楼,景策初到京城认识了李长风,便是在此受邀宴客,李公子是位极热情的公子哥,交友遍布京城,要说为何只是遍京城,只是因为他还没出过京城。 李公子乃是此处的常客,只因这楼里有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佳人名唤芸娘,在此处卖艺弹琴,一手琵琶艳惊四座,却又是个识文断字,风情绝代的诗书女子,惹得众多才子仰慕不已,偏这女子又天生傲骨,只同那些有真才实学的文人对一对诗,抚一抚琵琶,旁人是不屑于瞧上一眼,因此又容易招惹记恨,亏得有李长风庇护,否则不知会招致如何。 今日不知怎的,有一位王员外要强娶她做小妾,聘金已经交给芸娘的母亲,便认定芸娘就是他的人,不再让她出来卖艺,芸娘不肯,他便派人来砸了了锦绣坊,李长风派去看顾的小厮见状赶忙通知他。 等两人到了这地,却不见芸娘,恐被那员外带走,正翻来覆去地找人,景策看见外廊似有人影,叫来李长风去看,却只见身着红衣的芸娘踩在扶手上就要往江水里跳,此时他目眦欲裂,大叫着芸娘,就要同她一起跳入江中。 恰在此时,景策见一身着月白雪纱霓裳的女子从桥边飞来,接住芸娘,他不知怎的,心里砰砰乱跳,月色映照下,那女子好似沐浴着月华,踩着鹊桥而来,仿若年画里的提篮仙子,身后喧杂吵嚷好似全是前世,只这一眼,便如被月老活活捆住那般,浑身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眨也不能眨,心也飞到了她身边。 云芊踩着剑一跃而上,抱着芸娘又回到了锦绣坊,她低头看见怀里的佳人,已是满面泪痕,眼角泛着红,泪珠一颗颗落下,实在是我见犹怜。 将她放下,刚想安慰几句,突然一位男子冲出来要紧紧抱住这姑娘,云芊后退一步,就要撞上景策,景策怕冒犯了她也连忙往后退,云芊没注意,只盯着那两人看,一个要紧紧抱住,一个要死死推开,一时之间不知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被芸娘推开,见她粉红的面庞已是羞愤不已,那男子好似才缓过来,也有些手足无措,还是看见站在一旁的云芊,赶忙朝她道谢,云芊摆摆手,道了声:“举手之劳。” 芸娘看着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刚才跳江是抱着必死的心,现如今被救上来,再看滚滚江水,已是没了刚才慷慨赴死的决心了,郑重地福了福身,啜泣道:“多谢姑娘救命。” 云芊有些不解,问她,“姑娘刚才为何要跳?” 芸娘小声道:“妾本无所依,被母亲卖与他人,一时心念所断,只想快快了结。” 一旁李长风听闻此话,心上仿佛被割了一刀,胀痛难忍,问她:“你要了结,那我呢?” 芸娘撇过脸不看他,经不得李长风再三追问,才压抑着声音回答:“李公子自有自己的活法,又与我有何相干?” “好一个有何相干,你究竟置我于何地?”李长风气得发狂,一脚踹烂了旁边的栏杆。 芸娘不再答他,朝云芊和身后的景策行礼后便往酒楼里走去,李长风又连忙追去。 云芊不好再相扰,转过头才发现还有一人站在身后,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待她看清身后人面目,感觉他好似周身泛溢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奇怪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