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月。” 姜见月没有料到会遇到沉珏。 她在桂树下回头,看见沉珏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衣裳,饰以金驼色的花边。他穿得这样鲜亮,这样得不同往日,在秋日暖阳下,眉黑如漆,端方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温柔,竟让姜见月有些恍惚,他们果真是兄弟…… 真奇怪,有过亲密接触的两人,此刻在同一棵桂花树下,彼此惊讶地对望。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最终是姜见月先开头。 她仰头望着桂树与蓝天,却想起上次他们共卧在一颗繁茂的树下,心中徒然添了几分哀伤。 明明是这样爽朗的好天气。 沉珏站过来,同她并肩。 “母亲房中要摆桂花,我来替她折几枝。” “我看那几支很好。”姜见月替他细细寻了,抬手指给他看,末了又打算自己伸手去摘。 那手被沉珏握住。 “我来。”他握住她的手,不松开,牵到身侧,单手去折花。 姜见月看他单手其实并不如何方便,不过她任由他牵着,便也任由他费力地去折花。 “阿瑶的病怎么样了?我上次去,母亲说怕病气过给我,要我等她好了再去。” 明明前不久沉瑶刚来找过姜见月,不知如何,回去不久就病了。 这病来得蹊跷,无端让姜见月想起她在侯府“病”的那几年。 “好些了。”沉珏边说边将花送到姜见月怀中,“给你。” 花枝在怀,馥郁香气越发在二人之间弥漫开。 “我要这做什么?不是母亲要吗?” “你说的,这几支很好。”沉珏目光垂落在细小的金色碎花上,他今日发上系的恰好是杏黄发带,被微风吹得从他面前拂过。即使他面无表情,这样的姿态也万般柔和。 他缓缓说道:“送给你。” 一时间,时光在姜见月的心中错乱,眼前究竟是沉珏还是沉琢……可她的脑子却无比清醒,她像是一个旁观者冷冷看着这一出错乱的闹剧。 “我不要。” “好。”其实沉珏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收自己的花,可他深知这个疑问是不会有解答的,他要做的只是听话。 “你知道沉瑶到底生的什么病。”姜见月肯定道,她不知道,因为她在沉家只是个外人;沉珏一定知道,因为他是沉家的继承人。 这话说完,沉珏的眸光就颤动,他仿佛在无声谴责她。 “我不知道。我和你一样一直没有见到她。妹妹和你更亲近,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沉珏的话语中仿佛带了一点怒气,“姜见月,我不知道妹妹到底怎么样。” 姜见月把花塞入他的怀中,后退一步细细看他。 另一个沉琢,真的是另一个沉琢…… 沉珏样样不如沉琢,连长相亦不如,可此刻姜见月无法忽略心头那怪异的感觉。 他们确实不同,但又实在相似。 沉琢死了,但沉家还能打造出另一个“沉琢”,这就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沉珏没有沉琢的才华,这并不重要,沉湖已经找到了一条捷径,是这条锦绣人生给沉珏带来这么多变化吗? 短短几日,他变得如此多。 沉珏不会读不懂她的疏离。 “姜见月。”他拉住后退的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