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也不肯再侍寝了。 他比梁穹更惨一点,自己不侍寝,又没什么可供开发的癖好,还要每日跟在前桥身后,随她去竹萱楼找小莫玩耍,看着楼里来来往往的妓姐儿红郎,反视自己,憋屈得不行。 前桥找小莫,倒也不为消遣,只为聊天解闷儿。只是竹萱楼毕竟是青楼欢场,客人一多,来自天南地北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那日正和小莫叙话,旁边一桌客人的交流就恰好入耳。 “你就信了我吧,我刚从觐坞来,兴国保准要有动作的,这几日固砾军紧张得很,觐坞城里都是巡防兵。” 另一人道:“他们去岁元气大伤,能有什么动作?”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觐坞城戒严之状,和十六年前那次一模一样,当时也说打不起来嘛,可第二日就……总之,妹妹暂时别北上啦,看看风向再说。” 此言惹得前桥一阵惊奇。她才离京不满一月,当时情报还是对方忙着休养生息,甚至向荆国借粮借款应对国内百端凋敝,如此短的时间,就恢复到可以筹划反攻了?未免太快了吧。 这于理不合,可客人的消息又不像空穴来风。她猜着觐坞府的确在筹备什么——会是什么呢? 觐坞,吉江,玉龙山……临行前女皇的话涌入心头。玉龙山北麓三州之地,正与觐坞府隔山相望。两国是要就割地一事谈判吗?谈了吗?女皇说过,若他们不同意割地,她就命固砾军去取,难道谈崩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固砾军大动干戈了。 “我们要加快速度北上,”回到姃府后,前桥将见闻向梁穹等人说了,“我实在放心不下,若真是如此重大的国事,我在附近或许更好。一可防备万一,二则,这也是难得经历。” 梁穹点头道:“圣上对玉龙山北,看来势在必得。荆国版图已六十年不曾有大变动了,上次还是承雅十二年的‘齐渡大捷’——飞羽将军谢小澜与其女谢铮大破兴军,为大荆打下玉龙山南麓三城。于是肃帝建固砾军把守东北关隘,又将凝云堂迁址至此,用以威慑兴国。若此番能将玉龙山北麓也收入囊中,将是为帝者莫大之功。” 前桥曾在史书中读过这段历史,如今荆国觐坞府辖区内,很多地方并非荆国自有领土,而是通过战争从兴国那里夺来的。 她打心底里相信,以女皇的野心和实力,若想建此伟业,一定能做成。女皇坚持此时与邻国谈判,怕是料到她会同时到达觐坞。 是想让她见证伟业吗?虽是个外来的灵魂,可想到此事,不知为何,前桥的心脏里竟有热血奔涌。 —— 3. 姃瑞将她送至城外码头,话别带着尚未尽兴的遗憾:“也没招待你几日,就要再次分别。知道你有要务在身,若事办完,欢迎再来新塘做客。” 前桥对她近日周到的招待已十分感激,想到妊娠多有不易,叮咛她照顾好身体,而后告辞,继续沿岍江北行。 春台就在新塘之北,越是接近,航道上望见的船只越多,气派的码头停泊着数艘江舟,步履匆匆的人影往来,好不热闹。前桥有种错觉,好像整个荆国北部的人都聚集在春台了。 下船后走入城中,找了间较为安静的旅社下榻,等安顿好一切后,她将梁穹和宁生叫来身旁。 “你们去赵熙衡留下的那间店看看,观察他是否安插了可疑之人,不必暴露身份,回报我知道就好。” 两位男子领命而去,前桥留在旅社琢磨地图,盘算着如何去觐坞最为省时。 春台靠北,冬季离开这里更迟,她沉心研究的工夫,窗外竟飘起轻雪。远离喧闹的街道在雪中愈显安静,她面向窗外,看着雪花打着旋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梁穹和宁生也顶雪而返。 “郡卿买下的店铺、置办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开不出工钱,伙计皆已散了。如今只留有三个护院,是郡卿走后,春台的兴商们集资帮忙雇佣的。” “兴商?” “嗯,”梁穹点头,“似乎春台的兴商很仰慕郡卿,郡卿回京后,他们就主动帮忙照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