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喻瀚洋把我们放在单元楼门口,掉头回公司继续上班。 我洗完热水澡出来,在客厅只见到一本资料书摊在那里,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 “晚上想吃点什么?” 喻舟晚正躺在床上划拉着手机屏幕点外卖,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坐在床边。 “想吃米线,”我摸了摸干燥蓬松的头发,“淋了雨有点不舒服,想吃点热的。” 我缓缓地瘫倒在床上,和喻舟晚像一对儿时针分针那样平躺着,头靠着头,我可以感觉到她头发丝上冒出的热气。 “有什么想选的可以自己看。”她抬起头,转过脸,没有和我多搭话。 我像虫子一样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却不小心用力过猛,撞到了她的肩膀,干脆躺下来靠着她的后背。 喻舟晚散发着洗完澡后舒适清爽的气味,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屏幕,余光捕捉到她细嫩而光滑的脖颈并在此停留,耳尖上的垂落发丝滴下一滴清水,顺着耳后划过一道曲线,溜到锁骨的凹凸处停住。 喻舟晚用力推了我一把,似乎不太喜欢我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我撑着手臂起身,却没有识趣地立刻走开,而是坐得更靠近。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躺在和她不到一指距离的地方无声地凝望着,静静等着她慢慢合上双眼进入小憩,手心不经意地搭着柔软的侧腰。 喻舟晚裹了件低饱和度的蓝绿色睡衣,我无意中想起来某次在书本上看见的短句——“她安睡的时候的肩膀是笔挺的山峰,纤纤的腰是一浪山谷”,而山谷上一条狭窄的清溪流的不是山泉而是姣好的肌肤,我将指尖扫过水面时水面为之荡漾起漪痕,随即漪痕荡漾到全身,她轻哼了一声,蜷了蜷双腿,身躯陷在柔软的被单里,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开又闭上,像是从屋檐下落入的洼池的水珠。 喻舟晚的手机忽然传来振动,她条件反射地弹坐起身下床,赤着脚跑到玄关。 “你来干什么?” 我听到敲门与开门的动静时已经醒了,捋了捋打结的发丝,以为是外卖到了,没想到落入耳中的却是喻舟晚不悦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贴着门,拉开卧室的门缝想瞧个究竟,谁知玄关恰好在视线死角,只好悻悻地退了回去。 “外面下雨了。” “出去。”喻舟晚一字一掷,“我让你进来了吗?” 随后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你爸妈不在家?” 喻舟晚没回答,看来逐客令没有成功。 为了印证猜测,我推开房门踏了出去。 冯嘉触电似的猛然松开喻舟晚的手,有些警惕地与我对视。 我假装没看见喻舟晚眼底嘲讽的意味,揉了揉眼睛,视线在她们二人之间迟钝地游移,仿佛在问喻舟晚:“她是谁?” “可意,这是冯嘉,我……以前的老师。”喻舟晚的语调已经尽力掩饰了,我仍然从字眼儿里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带过一段时间的课。”她补充说。 有点可惜,我心想,早知道不急匆匆地出来拆穿这出好戏。 不过喻舟晚知道我在家,也不会做出和那晚一样出格的举动,失望之余,我又斜眼望向冯嘉,发现她双手交在身前一种阴阴的目光看着我,身上的衣服浸透了雨水,滴滴答答在地板上汇成一汪水池,她却浑然不觉,朝我伸出手以示友好。 “这是我妹妹,喻可意。” 我站在喻舟晚前面半步的位置,恰好隔开了她俩。 场景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我挪了挪脚跟,让自己和喻舟晚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些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