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带着下人端着菜去主卧的时候,远远地,就见雪雁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春寒料峭,雪雁穿着白色棉麻的袛衣跪着,双手在胸前绞成一团,不断地搓揉着。 时清进了屋,拿出一件絮了些绒的衣服给她披上。 卫至远大喝:“不许盖!” 时清被他的大喝吓得身上一抖。他的中气很足,语气很凶,在时清的印象里,他从未这样和自己讲过话。时清知道他心情应是不好,便哄着他道:“先吃饭吧。” 时清叫人将菜式摆上桌,后屏退了左右,坐在卫至远身旁轻声道:“雪雁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丫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爷生这样大的气。” “哼!你问她!”卫至远端着饭碗扒饭,激动得挥舞着筷子,米饭在空中飞舞:“你问她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趁着你不在,她居然……居然……” 卫至远想到了那几个字,但终是觉得说出来脏了身份,只得恨恨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地上的雪雁恨恨地对时清道:“分明是你!” 卫至远一巴掌将筷子拍在桌上,吓得雪雁即刻往旁边缩了缩,时清索性也起身远远地跪着:“是妾叫她去服侍爷的,爷要罚就罚妾好了。” “你——”卫至远手指了指时清,语气很快便软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时清拿帕子揩了揩鼻尖:“妾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怕过了病气给爷。日里头爷要妾服侍的时候,妾便指了身边的丫头去,恰好这丫头又是一直以来爱慕爷的。事已至此,不如两好合一好,爷不如纳了她,我们姐妹也好作伴,一起照顾爷。” 雪雁连连点头,爬到卫至远脚边,一个劲地磕头:“爷,雪雁的父兄就是武将,雪雁一直的梦想就是嫁给想爷这样的人。雪雁愿一直伺候您,求您疼我。” 卫至远没好气地将雪雁甩开,面朝着时清,双手撑在大腿上,俯下身子想要凑近些,时清本能地拿帕子捂住嘴,朝后头退了退。 卫至远只得尴尬地蹲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你就这么害怕我?” 时清慌忙摆手要解释,卫至远倒自己抢了话头:“我们成婚不多久,每次我见你你都躲,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跑开的身影有多刺眼?” 不等时清说话,卫至远就自己站起身走到门外:“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勉强。” 他回身看看地上的雪雁:“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喜欢。” 卫至远走了,时清一骨碌爬起来,见时清爬起来,雪雁也跟着爬起来,双目红红地瞪她。 时清喊她:“过来,我有事问你。” 雪雁歪着脖子,像是没听到一般,并不肯上前。 时清轻声道:“这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等爷的气头过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