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绯澜手一松,把他放了下去:“谁说要打你了,带我去妖王的宫殿。” 男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连忙引着她往前走,当路上的侍卫看见一个女人搀扶着妖王时,都不由瞪大眼睛,随后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分。 宫殿里还有日日夜夜守着奴仆,无一例外都是男性,这个妖族王宫倒是格外少见到女子。 燕绯澜一跨进宫殿,就有奴仆自行接过琰凤,她只得隔着屏风看见琰凤在数名宫人的安置下,躺在床上。 男童好奇的问道:“你现在怎又傻傻的站在这里,不过去瞧瞧我主人?”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几声,道,“我还得回去擦地板呢,况且妖王身边也不缺人。” 这般说着,屏风后的妖王突然咳嗽了几声,但连一声都不肯说话,但男童哪还不知道自己主人的心思,连忙说道:“你是医者,就是来照顾伤患的,嬷嬷那里我去说,主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一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跑出去,燕绯澜绕去了屏风后,苍白虚弱的琰凤躺在床上,努力平复他嘶哑的咳嗽。 一旁的奴正在用帕子温柔的擦拭他的额角,燕绯澜走近了些,奴仆都自动退让开来,鱼贯而出,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我虽如今这个样子不中用,但你想再杀一次泄愤也杀不了了。”他低低说着,不再咳嗽,声音微弱却很清晰。 “别说了,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不想杀你,也没有理由杀你。” 琰凤闭上眼睛:“可我记仇。” “既然记仇为何还要救我?”她重复着奴仆手上的工作,轻轻擦拭他的面容,被火红发丝遮挡住的耳垂悄悄的红了。 “对啊,我为何要救你?我也不明白。”他复又睁开眼睛,眼神温温凉凉的落在她身上,半是欢喜,半是怨恨,“你是个女人,是我历劫的一个梦,你那么差劲,梦里的我也不该喜欢你,所以我既救了你,也关着你。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见不得你开心快乐。” “这点是挺奇怪的,修士们往往不会承认历劫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燕绯澜不住的点头,如果能够解开其中的奥秘,说不定写进书籍还能够流芳百世。 “但我还记得琰同你相处的每一刻,每次想起这些,我都......都有些腻味了。” “那我要不还是回去擦地板吧。”燕绯澜斟酌着说道。 但琰凤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样专注的看着她,就像是琰在看她一样:“我救了你,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燕绯澜苦笑一下:“我没忘,只是不知道你需要我为你擦多少年的地板。” “我还没有想好。”他的手指轻轻抚摩挲着她如玉的肌肤,“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好。”燕绯澜点点头。 这日以后,她在偏殿住下,每天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琰凤,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心头血的原因,身上的鳞甲没有再多长出一块,但其他的鳞甲却仿佛融进了骨髓之中,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或许她这辈子都会长着鳞甲进入坟墓。 这样丑陋的自己哪还会觉得琰凤仍旧如琰那会倾心她。 “妖王,喝药的时间到了。”燕绯澜端着药碗坐在他的身侧,琰凤拿着书只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在书本上。 妖王很讨厌喝药,这是宫殿里的奴仆告诉她的,妖王一旦受伤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