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铁塔也是为了纪念他而建的。” 老骑士静静听着,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桌面上。 护士讲故事的过程中利落地为他们切了面包,他吃得不多,他的消化能力已经不是很好了:“然而白银骑士是付出了背弃忠义的代价,选择了正义和善良。他曾和冕下并肩作战过,然而后来不知所踪,可能落于敌手,也可能……” 听到这儿,老骑士突兀地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女孩的诉说。 护士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僵住了。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他自己离开的呢?”老骑士用一种不符合他老派体贴的态度开口,甚至略不稳重了,“也许你们那德高望重的冕下也有残酷的一面,也许所谓的白银骑士也不过是个自私懦弱的男人,她用她骇人傲慢的一面逼得他羞耻愤然地落荒而逃了呢?说什么正义善良……”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看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疯言疯语,没有人会诋毁那位冕下,但硬要议论也没关系,所以大家都看着他,或愤怒或好奇或诧异地想看看他还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这位老人垮下来肩膀,许久后开口:“……算了。” 算了。 反正早有誓言立下:“此后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再与你相见。” 等老骑士站起来走了,剩下的老人才嘟囔一声,劝说女孩:“别理他,你继续说。” 护士撇了撇唇,开始讲些年轻人的话:“……我还想八卦下呢,其实我觉得白银骑士和冕下很般配来着。虽说,这一对很冷……” …… 当然,无论后来的岁月发生了什么,无论白银骑士是否感到悔恨,如今的兰克都将心捧到了薇拉面前。 活着的女巫之心只有爱人能够感知发现移动乃至触碰。后来的兰克听到了浪漫传言,但显然,爱的定义对女巫来说颇为宽泛。 尤其是薇拉,兰克觉得只有自己看明白了,她其实往后一生都挺糊涂的,尤其是她那乱成麻线的感情生活。 其实她也将试图像她的姐妹们一样,将爱欲分开,可她做得很差。 薇拉在他面前拿回了自己的心。 兰克见到了一个完整的女巫。 薇拉看起来焕然一新,神采奕奕。她身体中涌动着力量,她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伤迅速地愈合。血肉像蠕动的红虫,翻滚着长出了新皮。 简直像被神殿最强大的牧师魔法治愈了一样。 薇拉似乎看出了兰克的困惑,她解释了一句:“很厉害是吗?深渊魔法,可以恢复我的力量,甚至能让我在瞬间达到巅峰状态。” 兰克闻言,却皱了皱眉,他看了薇拉一眼,发现她的面色由苍白变为了不正常的潮红。 “代价是……?”兰克问。 薇拉笑了下,居然有些俏皮:“我透支了未来的力量,还有一部分生命力。” 兰克的脸色暗了暗,他踩过地上的红血,走到薇拉面前。 薇拉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然而男人却只是伸手,递给了她一袋衣服, “……?” “我从你衣柜里随便拿的。”兰克哑声解释。 “谢谢。”薇拉拿过衣服,拆开,大概是库修斯送得一件新裙子。薇拉胡乱把它套上,下摆不好行动,她就把下摆撕开,然后她对裙子的挂饰产生了不满。 “王都的时尚也太离谱了。”薇拉此时有些过度兴奋,她拿到了自己的心。如果将她身体中的魔法比喻为一个水缸,那么她的心,就让水缸里枯竭透支的水重新溢满,且更加黏稠。但她刚刚通晓了一种魔法,这种魔法本身就介于生死之间,深渊魔法给她力量,修补着她的身体,却也加入了她体内早就产生的元素乱流,同时摧毁着她。就像是一个一边加水一边放水的水缸,如果能过了这一关,她会更强大,前提是,能过了这一关。 “这是什么?”薇拉在意的时尚是这裙子腰间挂的一个蛋形笼子,牢牢焊在裙子的皮带上,里面居然放着一颗真的蛋,蛋有叁个拳头大小。她拽了几下没拽掉,放弃了。 也就在此刻,兰克对她伸出了手:“我们要快些走。” 我们?这倒是薇拉没想到的。她讶异地抬头,看到男人眉头紧皱却目露坚定。 “我们可以走。”看到薇拉犹豫,兰克却开口劝她,“我带你走,我可以让……让陛下找不到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