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眨了两下,他低头,她又闭上了眼睛。 他直入南漓的房间,放她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 全程她都很配合,困得根本不想管。 关上房间的窗后,江矜言在床边坐了会儿,怕她会想吐。 床头是盏老旧的台灯,他的眉眼浸润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低垂的桃花眼,瞳色如墨。 她睡得很甜,鸦羽般的睫毛泛着水光,眼角红晕未褪,挺翘的鼻梁上挂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末梢被她咬在嘴里。 浓郁的玫瑰花香混合着酒味,像一把从身后悄无声息伸出的刀,抵住了神经。 她的唇瓣看起来柔软红嫩,被酒沾过更显得盈润。 他滚了滚喉结,泛白的指节蜷曲收回。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悄然无息地退出房间。 南漓是被热醒的。 她推开身上的被子,睁开眼睛,后知后觉自己回到了房间。 床头留了灯,她第一反应侧头看过去,有杯水。 她的喉咙干的要冒烟了。 喝了水,她躺回被子里。 意识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见了水声,从浴室传来的。 最后的意识,她心想道这是谁洗澡洗这么久? 喝酒这事谁也没提,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 翌日南漓醒过来的时候,江矜言已经出门去打工了。 餐桌上有他做的饭,还有他留的言。 江矜言晚上要去酒吧打工,让她不要等他了。 看着纸条上铁画银钩的行书,便能想到他写时认真的脸。 南漓挑了下眉,注意力很快被手机上弹出的消息转移。 是电影导演沈雾洲的消息。 【南小姐,今晚九点moon酒吧见,如何?】 【当然可以,不见不散。】 她回完消息,就告诉了林鸢鸢。 林鸢鸢的视频电话在消息发出的那一秒就弹了出来。 “南哥,你还记得moon酒吧不?” “嗯?” “江矜言就在那打工的啊!你还年轻记性怎么这么差!” “……” 晚上九点,星云密布,moon的音乐声传遍整条水长街。 南漓挽着发髻,摇曳生姿地走进去。 从大门到里面有条弯弯绕绕的走廊,狭窄只够两人并行通过。 她穿了条改良式旗袍,黑丝绒配重工,金线刺绣勾勒出玲珑腰身,薄薄的布片下,玉腿若隐若现,壁灯淡淡地映下来,背光幽暗的影子像幅走出来的水墨画。 写意,缠绵。 人来人往,自动成了背景。 在无数惊艳的目光中,南漓由人带进了主场。 来了才发现只有她到了。 主场的c位大卡座,她一人坐在中间,像个豪气万丈的富婆。 服务生熟练地上来倒水。 南漓给沈雾洲发微信询问。 发个消息的时间,她再抬头发现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花里胡哨。 她带着纱帽,黑纱半遮面,她别了下耳边的碎发,像是不经意地看向后方酒吧台的位置。 那里被女人挡住,完全看不见里面,热闹得像过年。 手机震动。 她低头去看,没发现不远处的目光在同时掠过来。 沈雾洲:【很抱歉南小姐,我临时有事无法赴约,你可以喊朋友来玩,记我的账,请见谅,我们约下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