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勉强把院落收拾了个大概。看着亮堂不少的院子,她心情大好,丢开抹布坐在门槛上歇了会儿又起身去把院墙和院门擦洗了数次,直到门板上摸不到一点儿灰才停下手。 烈日下,破旧的院落焕然一新。温故叉腰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这座院子荒废久了才会看起来很破旧,实际上房子还是挺新的,收拾收拾比大学城附近的城中村出租屋好多了,更别提还自带独立院子。接下来只要把窗户和门换上新的,通水通电,再拉根网线,添置一些家具电器,一点不比新房子差。 温故在心底默默盘算开来,她这些年做家教攒了些钱,加上每年国家给发的奖学金,手头现在一共有十万存款,应该足够应付房子的支出了。她一边琢磨着,一边提起水桶去后门打水,准备擦一擦脸和脖子。虽然没出什么汗,但是肯定沾了不少灰,擦一擦舒服点。 说来也奇怪,海城的夏天特别闷热,往常她去食堂吃个饭都得出一身汗,今天顶着大太阳进进出出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家务活居然一点都不热,这梧桐村的气候和市区差得也太多了,怪不得有钱人家的老头老太们都喜欢去乡下建别墅养老。 温故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拧干盖到脸上,清凉的井水冰得她精神一振,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在耳边响起—— “十一,食材准备好了。” 温故揭掉脸上的毛巾,春拾正坐在她对面的墙头,两条长腿挂在空中一晃一晃,他不耐地再次催促道:“赶紧过来做饭,马上就到饭点了。” 温故:“你叫我什么?” 春拾:“你是第十一任村长,当然就叫你十一。” 温故平静地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春拾表情淡淡,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他唇角向下一撇,“我的名字怎么来的和你有关系吗?快来做饭,我饿了!” 这人脾气怎么跟炮仗似的说着就着,温故暗自嘀咕,转念心想自己平白得了一座房子,做几顿饭实在不算什么,至于他的臭脾气,就尽量无视吧。 她把毛巾透水晾到杆子上,来到隔壁院子,事先说道:“我很多年没下过厨房了,厨艺可能比较生疏,要是味道不尽人意,你不介意吧?” 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温故都在福利院后厨帮忙,做过几个菜,不过读了高中之后福利院就关门倒闭了,这些年她是吃各种食堂菜长大,很久没亲自进过后厨了。 春拾从墙上跃下来,拧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当然介意,如果你敢浪费食材,我就把你给吃了!” 温故不跟他计较,这么幼稚的威胁现在连小学生都不屑说出口,真是白长那么高的个了。她看到院子里有扇门上画了个大大的食字,于是朝那扇门走过去,“我会尽力做好吃点的,你准备了什么食材?”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屋里飘了出来,温故被熏得连退几步,她捂住口鼻进去,看到厨房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只见厨房空地上倒着一只体型壮硕的野猪,目测体重至少有两百公斤。野猪浑身覆盖着粗硬的黑色鬃毛,肚皮处和脊背处各被开了一个口子,身下淌了一地血。 温故心惊胆战地走进了打量野猪,长得这么凶残,生前武力值绝对很高,她转头问道:“中午要吃这个??不对,这猪是你刚抓来的??” 春拾冷哼一声,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羞恼地道:“自然是我抓的,灵山这几年越来越不景气,连点像样的食物都找不到,这只山猪已经是很难得的食材,勉强能塞牙缝,你就别再挑剔了。” 勉强能塞牙缝?这牙缝得多大呀。 温故撇了撇嘴道:“不是,这野猪你在哪抓的,村子附近吗?猪群会不会跑到村里来?住在这里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听说野猪是群居动物,如果梧桐村附近有野猪群,那就太危险了,万一冲进屋里伤人怎么办。 春拾神色缓了缓,“没关系,有我在它们不敢出山,你只管放心下锅。” 温故见他十分肯定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低头瞅瞅野猪死不瞑目的模样,有点头疼,“我们得m.boWuchinA.cOm